“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萧沐清拼命挣扎,可她身体虚弱至极,又哪里是暗卫的对手,被死死的钳制住,眼见就要出院子,她屈膝跪在地上,极力的哀求:“秦川,你想与我恩断义绝,我要当面听你说。就算是罪犯,也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你不将话说清楚,我不会答应和离!日日都缠着你,直到我死!”
萧沐清满面泪痕,狼狈的趴在地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紧闭的门扉。许久都没有动静,她几乎要绝望!
秦川对她好,是真的好到极点,体贴入微,是她见过最会疼人男人。
以前,她被怨憎蒙蔽双目,无视秦川为她的付出。就算有心动的时刻,她在心底极力的否认,秦川对她的好,不过是有目的而已,她若真的沦陷,便会成为一个大笑话!
那时候秦川必定会撕破伪装,将她给抛下。
制止秦川为挡刀,他说:“我的全部……连命都可以给你。”
萧沐清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早在最初错认秦川是谢裴之,他给她回一封信时,她便对秦川便已经心动。只是她太过偏执,不肯去正视自己的内心。
谢裴之于她而言,不过是英雄救美的情结所致,而她那时婚事挫折,将他当做依托。秦川不同,信中的字字句句,平实而温馨,每一处细节都令人怦然心动。
萧沐清那一段时间,最期待的便是秦川的回信,一封信反反复复的看几遍,眼底、嘴角含着笑,清醒的看着自己沦陷,以至于后面发现他不是自己认定的那个人,一时无法接受。
如今醒悟过来,却为时晚矣。
她一手将秦川捧到面前的真心给践踏。
秦川不要她了。
她亲手杀死他们的孩子。
“秦川……夫君,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我会好好待你,还给你一个孩子。”萧沐清泣不成声:“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不知道腹中真的有了孩子。
如果……如果知道……
萧沐清不敢想,如果知道怀孕,她会怎么做。
“放开她。”秦川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暗卫松开手。
萧沐清眼中注入光彩,连忙跑过来推门:“夫君,你肯理我了?我……”门推不开,她愣住了:“你开开门,我有话和你说。”
屋子里静默。
萧沐清浮上来的心,瞬间坠进谷底,无边的恐慌攫取她。
“夫君……”
“你如果知道真的怀上孩子,即使心里舍不得孩子,也会狠下心肠杀了他,以此来报复我。”秦川的声音艰涩的从喉间挤出来,即使没有看见他,也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痛苦神情,萧沐清来不及说什么,便听秦川继续说道:“你对我从未有过情意,我于你而言只是报复的工具。你无须勉强自己,你也无法再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们……算了。”
惊天霹雳。
萧沐清反应过来,辩解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喜欢你,心中有你,只是犯糊涂,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孩子……”
“孩子没有也好,生在这样的家庭,对他而言是不幸。”秦川背对着门板,双目通红:“我们之间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从你联系上豫王那一刻,再无可能。你回去吧,我不会再见你。”
“我不答应!秦川你听见了吗?我不答应和离!你八抬大轿将我娶进门,从我母亲手里握住我手的那一刻,你就要对我一辈子负责!”萧沐清用力拍打门板,苦苦哀求道:“我错了,我想从头再来,你当真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夫君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犯下的错误。”
“我今日跪在门口,你何时原谅我,我何时起来。”
萧沐清跪在地上,赌秦川对她的感情,不是说断便断的这般彻底。
再见他一面,她一定会好好忏悔,挽留他。
秦川五指收拢成拳,孤独的身影浸润在阴影中,没有撕心裂肺的痛,却也隐隐的痛,像是敲碎了一块,空了。望着桌子上一盏寂寥的烛火,照不清人心。
萧沐清这一跪,跪了一整夜,直到天亮,膝盖仿佛不是她的,麻木不知知觉。
稍稍一动便是刺骨的痛。
烈阳高照,萧沐清望着依旧紧闭的门,仿若置身三九严寒。
秦川,真的,放弃她了。
萧沐清惶然不知所措,不想失去秦川,想要跟他厮守到老。一旦想到他今后会娶别的女人,全心全意,掏心掏肺的对待另一个女人,萧沐清便觉得她要嫉妒的发狂。
“秦川!秦川!”
萧沐清锲而不舍的敲门。
“你还在这里?”药童拿着扫帚和撮箕过来,惊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沐清:“里面的病患天刚亮,便回家去了。”
萧沐清呆住了。
秦川走了?
她怎么不知道?
“你骗人!我没看见他出来!”
萧沐清不肯相信,心却凉了半截。
“每个屋子都有后门,他从后门走的吧。”药童一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萧沐清连忙爬起来,想要冲进去看看,一站起来,膝盖似有针在细细密密的扎刺,痛得她站不住,狠狠摔在地上。她的眼泪摔出来,顾不上痛,萧沐清爬进屋子,空荡荡的,哪有秦川的身影?
就连他的气息,都未曾留下,只有满室的药香。
“备车!求你帮我备车,我要回家!”
萧沐清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