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饶命!”娇娘砰砰砰用力磕头:“我、我无意冒犯您,不知您不喜与人触碰,请您饶命!”
谢裴之将东西收入袖中,面庞紧绷:“滚吧!”
娇娘惶恐惊惧,战战兢兢地看向赵县令。
赵县令睨她一眼:“谢大人叫你滚,没有听见?”
娇娘脸色苍白,隐忍着屈辱,躺在地上,一圈一圈滚出去。
赵县令脸上堆满笑意:“谢大人,方才那丫头不懂事,败坏您的兴致。可要换一个?”
“不必。”谢裴之面无表情道:“内子有交代,在外不许与别的女人越雷池半步。”
赵县令一愣,诧异的看向谢裴之,倒没有想到是个惧内的。
他讪笑道:“大人和夫人很恩爱,吃酒、吃酒!”
酒过三巡,谢裴之眼中染上醉意,脸颊酡红,歪靠在椅背上。
秦玉章早已醉趴下。
赵县令靠近谢裴之,晃动他的手臂:“大人?谢大人?”
谢裴之眉头紧锁,眼睛睁开,眼里的冷戾光芒,令赵县令胆寒,连忙赔不是:“大人,您喝醉了,楼上有厢房,您在这儿睡一觉,醒一醒酒?”
谢裴之“嗯”一声,摇摇晃晃的起身。
士兵连忙搀扶谢裴之上三楼,进了最里面一间厢房,将他放在床上,脱掉了鞋子,拉着被子盖在他腹部。
“你还没吃饭,全程在照顾谢大人,下楼吃一点,再来照看谢大人。”赵县令给王威递一个眼神,带士兵下楼去吃点东西。
士兵迟疑,被王威连拖带拽的弄走。
朱富贵站在门口,朝赵县令招一招手:“谢大人当真被我们给收买了?”
赵县令眼底闪过凶光:“等楚骁来了再说。”
“寨主在二楼寒梅阁。”朱吉祥道。
赵县令安排人盯着谢裴之的房间,急匆匆的去二楼,问楚骁如何处置谢裴之。
刘掌柜瞧见王威与士兵下来一楼用饭,安排一位跑堂的,和他一起端热茶上三楼。
他去最里面一间厢房,侍卫将他拦下。
刘掌柜笑道:“大人,我是来送茶水,屋子里的安神香还没点。”
侍卫瞧见跑堂的进秦玉章的房间,迟疑片刻,退让开,放刘掌柜进去。
刘掌柜将茶放在外面桌子上,取出打火石,进内室去点安神香。
侍卫没有关上门,靠在门口盯着内室。
刘掌柜点燃安神香,取来放在床头。
谢裴之睁开眼,刘掌柜将纸条放在枕头下,退了出去。
侍卫进来查看一圈,没有异样,退出去。
谢裴之取出枕头下的纸条,顺着上面的指示,掀开一块木板,从楼下下到二楼。
刘掌柜正在二楼雅间里等候,瞧见谢裴之下来,又带着他从密道出去,已经是在对面的布庄,从后门出去与谢裴之一起上等候多时的马车。
“你怎么会在关广庄开酒楼?娇娇知道吗?”谢裴之靠在车壁上询问。
“关广庄虽然被匪徒给占据,但是酒楼的生意很好做,只要交够保护费,他们不会随便砸酒楼。在这里开酒楼,也是机缘巧合。”刘掌柜笑道:“东家知道,我正是收到她的信,特地来的关广庄。”
“岐山寨有三个当家,每月十五号,会一起下山,只留少部分的人驻扎在寨子里。”
谢裴之道了谢,刘掌柜下马车,马车缓缓行驶,送谢裴之回驿站。
驿站的人,瞧见谢裴之从马车上下来,全都大吃一惊!
谁也不敢问。
谢裴之大步流星的回房,合上门。
长得人高马壮的大汉,鲤鱼打挺从榻上坐起来:“谢大人,他们大当家和二当家带人下山,我们的人偷偷上山摸底,大致摸清楚山寨的位置,还有山势地形,找到突破口和撤退的小路。”
他从怀里掏出临时画的潦草地图:“您看一看。”
谢裴之去赴约,便知他们会想法设法在酒楼困住他,岐山寨的几个当家必定会下来一两个,好让父亲的人去山上侦查。
细看完地图,谢裴之心里有了底,“二十号再剿匪。”
“好!”大汉应下。
谢裴之从袖中取出那位绿衣裳的女子塞来的物件,是信封紧紧卷成的圆条。
一点一点展开,里面只有几个字。
“救我,京城,杨家。”
谢裴之沉吟道:“京城杨家可有丢失女儿的?”
“京城杨家。”大汉电光火石间,想起一件事:“一年前,杨首辅的嫡次女回祖籍省亲,半路上失踪,杨首辅派人秘密寻找,找了半年之久,依旧没有找到。最后对外宣称染病,在祖籍静养。”
杨首辅?
豫王的岳家。
谢裴之心中有成算,去信到京城。
——
沈明棠收到谢裴之的信,已经是十天之后,恰好是周蓁蓁大婚的日子。
她与长公主一同去豫王府参宴,拿到手里的信,沈明棠迫不及待的拆开。开篇先报平安,再将杨首辅次女一事告诉沈明棠。
杨首辅门生遍布大周,在朝中影响力甚大,他站在豫王的阵营里,对秦王而言是一个巨大的对手。如果让杨首辅以为,豫王的人掳走他的嫡次女,成为瘦马以色事人,还能心无间隙的合作吗?
上一辈子,流传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杨首辅的嫡次女病死了。一个是被匪徒劫掠,污损清白自尽。
杨夫人听到这些流言,卧病在榻,不久撒手人寰。
“娘,杨夫人为人如何?”沈明棠想要确认一番,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