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侯爷的眼珠子动了!”卫夫人激动的叫出声,眼眶里盈满眼泪。伏在床边上,哽咽的唤道:“侯爷,你要苏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永安候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之前不过是卫夫人的错觉。
卫夫人笃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握住永安候的手,试探的说道:“侯爷,姐姐中睡美人,没有几日活头,你想救她吗?你若想救姐姐,动一下眼睛。”
掌心里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卫夫人手指抑制不住的颤抖,目光紧紧盯着永安候的手,眼泪唰的流下来,转头看向凤无梵:“动……动了!凤公子,我家侯爷有知觉了!他是不是快苏醒过来?”
凤无梵仿若未闻,继续给永安候施针。
卫夫人也不生气,沉浸在永安候有反应的喜悦中。转而她脸上的笑容敛去,想起永安候是听到谢母出事,才有了反应!
这么多年过去,谢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依旧没有动摇。
卫夫人心中嫉妒。
好在、好在舒兰要死了!
卫夫人心气儿顺畅了不少。
“砰!砰!砰!”
门板被砸的哐哐响。
老头儿怒道:“混小子,赶紧给你爷爷开门!”
凤无梵不动如山,施完针,缓缓说道:“卫夫人,侯爷的病情你看到起色,我们来谈一谈条件。”
卫夫人一愣,抬眼望向被拍的震天响的门板,抿一抿唇,紧张地问道:“凤公子,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给你。”
凤无梵意味不明的笑一声,莫名的让卫夫人头皮发麻。
她忐忑的看向年轻的男子,他的手臂搭放在扶手上,宽大的袖子垂落在地,露出苍白瘦削的手,皮肤下面清晰的露出青色的血管,手腕骨上缠着一根血一般红的绳子,穿着一枚肖似骨头的物件,透着一种诡谲森然的感觉,卫夫人寒毛直竖,后背上沁出冷汗。
凤无梵嫣红的唇微微上扬,吐出几个字:“他的兵符。”
卫夫人眼睛蓦地圆睁,呆滞的盯着凤无梵,心里打鼓道:“我、我没有见过侯爷的兵符。至从他出事后,我再没有见过侯爷亲手组建的一支精锐,更别说是重若性命的兵符,他只怕藏起来了。”
凤无梵眼尾显出一抹红痕,眼睛里闪现被愚弄的暴躁,冷笑一声:“带着人滚出去!”
卫夫人一个激灵,连忙应承下来,哀求道:“凤公子,我找!我去找兵符,找到了给您送过来!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侯爷!”
凤无梵不再看她一眼,转动轮子去门口。
护卫将门打开。
老头儿捶门的手落空,看向总算出现的凤无梵,两眼一瞪:“臭小子,你总算开门了!你去治好谢裴之的母亲,条件随你开!”
谢茯苓连忙说道:“对!凤公子,条件随你开!”
凤无梵转向她。
谢茯苓呆楞住了。
夏日明艳的阳光漫漫洒在沉香木打造的轮椅中,也照耀在气息阴柔的男子身上,辉映着他的皮肤白得胜雪。
男子清隽秀丽的容颜透着病气,微微偏着头望着她,日光揉散他眼底的阴郁,略微弯起的唇角,让他看起来很好接近,不似传言中那般怪诞。
谢茯苓错眼看见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捏着手腕红绳套着的一截白骨,衬着他的手指泛着冷白的光,她意识到凤无梵这一双好看的手,可不仅仅是用来救人的,说不定杀的人比他救的人还多。
真真是暴殄天物。
“什么都可以?”凤无梵意味不明的重复一遍。
谢茯苓回过神来,警惕道:“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
凤无梵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向谢茯苓,看她如临大敌般戒备的模样,像是遇见有趣的事儿一样,轻轻笑了一声。随着他这一笑,身上那一种阴沉沉让人很不适的气息褪的干净,淡然清雅。
“我最近无趣,听到京城一则传言。你的父亲被萧长风所杀,你们对他的女儿没有芥蒂的接纳她。”凤无梵认为人性极为贪婪丑陋,谢家能这般接纳沈明棠,无非是“利益”二字,“条件……沈明棠为我试药。”
“你想得美!”谢茯苓想也不想的反驳:“除了大嫂,你可以提别的条件。”
凤无梵冷淡道:“你们自己做决定。”
“凤无梵,你别太过分!沈明棠给你试药,毒死了,谁给我做饭?”凤老头不干了,出言威胁道:“你是铁了心不去治?”
“你大可去治。”凤无梵手指叩击扶手,护卫推着轮椅离开。
老头儿气得跳脚,还当真拿捏不住凤无梵,就怕将他强行押过去,他发疯的一包毒药下去,反而提前送谢母见阎王。
谢茯苓急忙上前道:“穿云山庄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你治好我娘,我治好你的腿。”
凤无梵奇怪的睨向谢茯苓:“有人伺候,我要这双腿有何用?”
谢茯苓:“……”
凤无梵消失在回廊。
谢茯苓握紧双拳,心中涌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干劲儿:“他不治,我不信,我就治不好!”她气势汹汹的走到老头儿面前,神色认真道:“师父,你跟我讲讲睡美人,我试着给我娘治!”
老头儿觉得只能如此,死马当作活马医。
两个人焦急的赶回海棠庄园,直奔谢母的院子。
“你们回来了。”沈明棠瞧见凤老头和谢茯苓,忧心忡忡道:“娘还在睡,今日只醒了不到两个时辰,我叫了几回,都毫无动静,反而越睡越沉。”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