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面色一沉,目光冰冷,萧长风突然找上门,提及要谈女儿的事情,恐怕是已经知道沈明棠真实身份。
她目光看向对面的男人。
厉寻嘴角往下一压,站起身道:“微臣告辞!”
“你坐下。”长公主头疼的按着太阳穴,话还没问完呢,若是放厉寻回去,谁知下一回什么时候能约到人?“没什么事是你不能听的。”她摆一摆手,示意护卫将人请进来。“搜走他身上的利器。”
厉寻定定地看她一眼,端庄大方地靠在椅背里,十分的坦然。他绷紧凌厉冷硬的唇角,天人交战了片刻,重新落座。
萧长风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见水榭里的两个人。一个稳健气势逼人,一个明艳不可方物,看起来十分登对。
萧长风眼睛立马红了,嫉愤的瞪着厉寻。
厉寻撩起眼皮子,一双比夜色深沉的眼睛,平静地睨他一眼,暗藏的锐利令萧长风胆寒,僵硬的移开视线,转向一旁的长公主,他瞬间怒气填胸,有一种遭人背叛的感觉。
如果不是今日遇见厉寻,他差点忘了这个心怀不轨的男人!
魏淮真一心想和离,是为了这个姘头?
他愤怒难忍,可稍有一点理智,还没有被怒火完全支配理智。
“淮真,我从彻儿那里得知,娇娇是我们两个的女儿。我想做一个好父亲,她不给我一个机会,始终不肯接纳我。我痛定思痛,决定尊重她的选择,不去打扰她,强迫她认我做父亲。”萧,“啪”跪在地上,神色诚恳:“当初是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
魏淮真神情冷漠,睥睨萧长风,这样一把软骨头的男人,她不知当年看上他哪一点?
当年驸马人选的名单,随便拎出一个都比他好。
“淮真,彻儿要害你是虞姬煽动他,也是虞姬离间你们的母子情,我昨天才知道真相,已经将她给杀了,为你报了仇。”萧长风跪行到魏淮真的身边,双眼通红,隐隐含着泪光,伸手去握魏淮真的手:“这么多年来,只有你待我一片赤诚,而我却辜负你,令你心寒。我如今快要死了,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萧长风无论如何,也不准许魏淮真另嫁!
他待虞姬如珠如宝,说杀就杀?
魏淮真稀奇地看向萧长风,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又觉得他就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你话说完了?说完了便滚罢。”
魏淮真一刻都不想与萧长风待在一块。
“我们虽然做不成夫妻,还是旧友。”萧长风从地上站起来,坐在厉寻和魏淮真中间道:“我许久没有见过厉大人,正巧今日一块叙叙旧。”
魏淮真眉心一蹙,眼中尽是不耐。
不等她开口,便听萧长风道:“厉大人这么多年来,还未曾娶妻过,难不成有什么隐疾?我们都是旧友,你不必难为情,讳疾忌医最要不得。”他用很自然的语气,吩咐魏淮真道:“谢茯苓的医术高绝,你不如请人给厉大人医治……”
厉寻攥住萧长风的衣襟,将他扔进河里。
“扑通——”
平静的河面溅起水花。
萧长风气急,一口水灌进肚子里,他忍着满肚子火气,朝岸边游过去。
魏淮真一愣,“噗嗤”一声,掩嘴笑出声。
“只有你治得了他。”魏淮真看着萧长风站在岸边,拧干衣裳上的水,愤怒地瞪向这一边,想要继续走过来,又觉得眼下他狼狈的模样有碍观瞻,气急败坏的离开。她微微扬着唇,看向对面脸色青黑的男人,笑意更深了些许:“锦衣卫消息不是十分灵通吗?萧长风为何杀了虞姬?”
“虞姬与刘伯暗算他,如今他染了脏病。”厉寻顿了顿,目光沉冷:“他以我做筏子,让你请谢茯苓过来,实则是为他治病。”
“锦衣卫消息灵通,是盯着朝中重臣。萧长风一个白身,你对他的情况这般了解……关心本宫?”魏淮真坐直了身体,好奇地问道:“萧长风说的有几分道理,你为何不娶妻?”
“公主请慎言!”厉寻冷声说道:“皇家猎苑一事后,皇上对萧家重点关注。公主若是无事,微臣告辞。”他站起来走到亭子外,停下脚步,背对着魏淮真道:“谢裴之能力出众,你不必为他担心。”
魏淮真望着厉寻大步离开的背影,隐隐挟带着怒火,她询问一旁的珍娘:“厉寻的脾气是不是比以前更臭了?没人受得了他,他才娶不到媳妇吧?”
珍娘可不敢背地里说厉寻。
“敢对本宫甩脸子,下次叫皇上吩咐他来给我看门。”
正好厉寻克萧长风。
免得萧长风扰她清净。
——
萧长风换一身干净的衣裳,护卫打听到消息,谢茯苓正在永安侯府给永安候治病。
他心中凛然,永安候若是醒来,便真的是他的死期了!
萧长风心思百转,顾不上去找厉寻的麻烦,乘坐马车去永安侯府。
卫夫人得知萧长风过来,心中惊讶,“他来作甚么?”
门仆道:“夫人,萧二老爷说他病了,打听到谢姑娘给侯爷治病,特地过来请谢姑娘给他治病呢!”
“你请他进来吧。”卫夫人折身进内室,谢茯苓给永安候施完针,摸一摸头上的血包,惊喜道:“血包小了一点,这药继续吃,说不定全消下去,侯爷便能醒过来。”
“当真?”卫夫人神情激动,眼中闪现出泪花:“谢姑娘,你若治好侯爷,我必定对你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