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没有封口,殷兰皱一下眉心,不知道刘伯搞什么鬼。
她将信给抽出来,看一眼信中的内容,殷兰面色骤然一变,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没有人发现。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紧张地将信塞回去。
殷兰的思绪完全混乱,紧紧攥住手里的信,大步朝沈明棠的院子走去。
一路进院门,殷兰脚步突然停下来。
沈明棠和谢裴之两个人并肩坐在书桌旁,沈明棠手里拿着笔在一张宣纸上画出简易的地图,给谢裴之商量路线。
“萧家离华西坊很近,我们特地从正武街绕到华西坊,路程要长一些,到喜堂的时候,正好到吉时拜堂。”沈明棠将路线给圈好,又问起谢裴之拿主意:“花轿有双顶和单顶的,你觉得挑选哪一个好?”
谢裴之侧目注视沈明棠,她手里拿着一支毛笔,笔杆子敲着她的脸,鼓着腮帮子,一脸纠结的模样。
“双顶和单顶,你喜欢哪个?”谢裴之将她散落下来的碎发,轻轻拂到耳后,以免遮住她的眼睛:“你和萧沐清年纪相仿,喜好相差无几,你按照自己的喜好去挑就行。”
“是这样吗?”沈明棠眨一眨眼,很怀疑谢裴之的话。
谢裴之双手掐住沈明棠的纤软的腰肢,提起她坐在他双腿上,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宽大的掌心包裹住她握笔的手,将双顶花轿圈起来。
他的侧脸贴着她的耳边,声音低哑道:“你的眼光一向好,新娘子一定喜欢。”
沈明棠喜欢听他夸奖她的话,眉眼间流露出笑意。她微微偏过头来,他敛去平素锋砺的眼神,蕴含着一点别样的温柔。他的唇形特别的好看,薄薄的两片,看起来十分柔软。
沈明棠抿一下唇瓣,目光飘到他的喉结上:“如果新娘子不满意,叫秦川找你算账。”
她话音一落,一只大掌托住她的下巴抬高,微微仰视他的角度。
沈明棠盯着他的嘴唇,心里顿时紧张有些起来,睁着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看着谢裴之缓缓的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然后,他一只手揉一揉她的脑袋,将她的脸转过去,“继续。”
沈明棠:“……”
她撩了撩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掩去含笑的眸光,认真的画喜堂布置图。
谢裴之安静地看着,偶尔伸手指点几句,气氛十分温馨。
殷兰捏着信的手指收紧几分,沈明棠和谢裴之的感情很好,如果知道谢父是萧长风害死的,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还能如现在这般美好吗?
萧家于谢家而言,有杀父之仇。
沈明棠虽然不认萧家,可却无法改变萧长风是她父亲的事实。
谢裴之愿意接受,其他的弟妹们呢?谢母呢?
殷兰咬住下唇,做了一个决定,将这件事隐瞒下来。
萧长风活不长久,算是罪有应得。
“阿兰,你怎得站在门口?”沈明棠发现殷兰,拍开谢裴之揽在腰间的手臂,起身坐在旁边的圈椅里,“萧长风走了吗?”
“走了。”殷兰瞥一眼谢裴之,他正在翻阅书册,面色如常的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刘伯是虞夫人的人,他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特地过来问一下,要不要绞杀他?”
“可以,你做主就行。”沈明棠吩咐殷兰,“你去将喻晚接回海棠庄园。”顿了顿,直接道:“找萧老夫人要人。”
“是。”殷兰松一口气,只要将刘伯灭口,这件事便无人得知了。
沈明棠有多喜欢谢裴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是这桩事拆散两个人……殷兰不敢想沈明棠会如何。如今更加厌憎萧长风,她眼中闪过狠厉,想将人一块灭口了。
——
萧长风被拖走,并不甘心,思来想去,他去长公主府。
谢茯苓为长公主治过病,沈明棠对长公主一向孝顺,只要长公主松口,谢茯苓一定会给他治病。
他骑马疾奔向长公主府邸,“砰砰砰”用力捶门。
门仆拉开门,瞧见是萧长风,立马要关门。
萧长风狠狠将人给撞开,闯进长公主府。
“来人!有贼人私闯长公主府,快将他给拿下!”门仆扯着嗓们大喊:“快来人!抓拿贼人!”
护卫顷刻间将萧长风包围住。
萧长风看着步步紧逼的护卫,脸色发青,囔囔道:“我找长公主,你们帮我传句话,若是耽误正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护卫面面相觑,心中不太确定。
“你先出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说与我们听,我们替你转达殿下!她若同意见你,再请你入府。你若执意硬闯,休怪我们不讲情面。”护卫拔出佩剑。
萧长风脸色难看,刀剑无眼,不敢乱闯:“事关沈明棠的事情,我和她谈一谈女儿。”丢下这句话,他痛快的转身出去。
其中一个护卫,去通禀长公主。
长公主坐在水榭,身边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着飞鱼服的男人,四肢修长,宽肩窄腰,端坐在长公主身边,气势威严,倒与长公主旗鼓相当。
“指挥使大人今日肯赏脸前来,令我这长公主府蓬荜生辉。”长公主端着一杯茶,斜睨一眼对面的男人,一张国字脸线条刚毅,浑身上下透着杀伐果决的气息。
厉寻薄唇微动:“公主说笑了。”
长公主哂笑,她与厉寻算作青梅竹马,打小便是一块木头疙瘩,从来不与他们一群人为伍,只有手里一把刀。相聚的时候,偶尔能将他给叫出来。至从她成亲之后,厉寻为避嫌,再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