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儿子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虞姬泄露出去。”萧长风比任何人都害怕他谋害永安候的事情被捅出去。
萧老夫人心力交瘁,神色疲倦地靠在大迎枕上,示意萧长风退下去。
萧长风张了张嘴,看着萧老夫人银白的发丝,整个人突然间苍老许多,透着沉沉暮气,一些话堵在嗓子眼里。
萧三夫人眸光微微一闪,萧长风害的永安候啊。
“许孟秋,这件事最好烂在你肚子里,老二出事,你也休想抽身!”萧老夫人蓦地睁开眼警告她。
萧三夫人心惊肉跳,连忙说道:“婆母,我、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萧老夫人冷哼,阖上眼睛。
萧三夫人咬住嘴唇,心中百转千回,退出福寿堂。
——
沈明棠没有出席晚宴,等散宴之后,她带谢裴之去长公主的行宫。
长公主坐在贵妃榻,头上的珠钗全都拆下来,一头黑发垂在腰际,精神不济的靠在大迎枕上。听见芸娘与沈明棠的说话声,接过珍娘手里的消食汤喝下去,坐正了身体。
“你们小两口来了。”长公主敛去眉目间的锐气,温和慈祥地看向两个人并肩进来,谢裴之在沈明棠过珠帘时,他先一步撩开珠帘,护在沈明棠身后进来,让长公主添了一份好感:“你们坐在我身边来,不用行那些个虚礼。”
芸娘和珍娘搬来两张凳子,一左一右放在长公主身边。
沈明棠看一眼谢裴之,坐在右手边,紧张的捏紧帕子,担心两个人的交谈不愉快。
谢裴之在左手边落座,神色很镇定。
“裴之,你与娇娇的亲事,我从谢丫头那儿听说过。你父亲在战场牺牲,你母亲一个人拉拔大你们兄妹五个人,很值得人敬重。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是娇娇的身份,夫家是何身份并不太重要。”
“我们希望她平安喜乐,有一个真心实意待她的夫君。所以比起家世,格外看重一个人的品行与个人能力。”长公主说到这里,神色格外的柔和:“娇娇有脑疾的时候,你与她素昧平生,怕她落入火坑救了她,从这里可以见人品。你的能力,本宫从魏徵那里有所了解,特别欣赏你。”
长公主握住沈明棠的手,放在谢裴之搭在膝盖的手背上,“娇娇生病时你没有亏待她,她如今成长的很优秀,我相信你们的感情会更深厚。”
谢裴之反握住沈明棠的手,长公主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是担忧他因为两个人的身份落差,夫妻之间的感情受到影响。
他郑重其事道:“您愿意将娇娇托付给我,我不会辜负她。”
沈明棠满面娇羞,眼尾一抹淡淡的红晕,比院子里的海棠还要明媚娇艳。
“姨母,再没有比他对我更好的人!”沈明棠语气笃定。
长公主莞尔,随即支开沈明棠,单独留下谢裴之。
“徵儿很看重你,如今你是锦衣卫千户,以你的能力与他的信任,假以时日便能成为锦衣卫指挥使,这样的身份你在娇娇面前不必有任何的负担。”长公主直接道明找谢裴之过来的目的:“你们两个还未曾拜堂,我这次寻你过来,就是过问你的意见,可有打算举办一场昏礼?”
“有打算。”谢裴之之前准备西岳国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再补办一场昏礼仪式:“等西岳国使臣离京之后,我派人接家母进京。”
长公主满意了:“你同娇娇商量了吗?”
谢裴之沉默,好半晌,不自在道:“想给她一个惊喜。”
“这个主意不错。”长公主看谢裴之更满意,“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派人来告诉我。”她困乏的打一个哈欠:“你们回去吧。”
谢裴之行一个晚辈礼,退出内室。
沈明棠捧着茶杯,小口小口抿着茶水,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盯着内室门口,瞧见谢裴之出来,连忙放下茶杯,迎上来道:“说完了?”
“姨母歇下了,我们回去。”谢裴之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朝芸娘和珍娘略微颔首,两个人踏出院子。沈明棠迫不及待的问道:“姨母与你说什么了?”
谢裴之思忖片刻,低声说道:“姨母说你太娇纵,莫要与你一般见识。”
沈明棠愣住了,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明白过来他在揶揄自己!恼羞成怒地握拳捶他:“好啊,我在你心里是一个娇纵的人!你是不是很嫌弃我?”
谢裴之任由她捶打了,一条手臂将她禁锢在怀里,拇指压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娇娇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向来不与我一般见识。”他低下头,薄唇蹭过她的耳廓:“不生气了,嗯?”
“!!!”
沈明棠回过神来,是啊,她还在跟谢裴之生闷气呢!
只不过要来见长公主,假装和好了。
没真和好!!
“你起开!”沈明棠推开谢裴之,瞪他一眼:“我小肚鸡肠,刁蛮任性,你今晚睡书房吧。”她轻哼一声,扬着下巴带殷兰回房。
谢裴之扶额,无奈的轻笑一声。
——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回京城。
谢茯苓二救晋王与谢三郎造武器碾压西岳国的事迹传回京城,被说书先生编成故事,说的绘声绘色,慷慨激昂!
眨眼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谢姑娘才十三岁,将长公主和晋王从鬼门关拉回来,简直就是神医再世!听说她为了悬壶济世,拒绝了晋王的求娶。”
“她的师父据说是凤老神医,那肯定医术出神入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