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将喻晚护在身后,喻晚手指紧紧抓住沈明棠后背上的衣料,额头抵在她的背上,将她整张脸给遮挡住。
虞老夫人心中难堪,只是匆匆扫过沈明棠和喻晚,视线定在长公主脸上。
“殿下,您最明事理,老身若有嚼舌根子,别说将老身丢出去,就是叉出去,老身都无二话。您这是迁怒老身,今日若是就这般离开公主府,这一把年纪被人被人议论,叫老身如何活下去?您这是要逼死老身啊!”
虞老夫人捶着自己的胸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
长公主脸色冷沉,压根不吃这一套。对虞夫人有关联的一切深恶痛绝。
“你若当真德高望重,你明知这是子乌须有的事情,却不加以喝止,与她们嚼舌根的有何区别?”长公主听到那些不堪的话,气得胸口闷痛,冷笑道:“本宫记得不曾邀请虞家人?自己不要脸,就莫怪别人不给脸。”
虞老夫人从未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过,气得两眼发黑,按住胸口就要倒下去。
“老夫人!老夫人!”婢女眼疾手快的扶住虞老夫人。
“让开,我来!”谢茯苓从长公主身后出来,用力掐住虞老夫人的人中。
虞老夫人只觉得人中的肉都要给人剔下来,痛得她眼皮子直抽抽,只得装作刚刚醒过来。
“殿下,您不能这般冤枉我。老身并非不请自来,是彻儿请老身来的。”虞老夫人神色恹恹,缓慢地转过身,“既然殿下不欢迎老身,老身……”
“来人!将她们撵出去!”
长公主半点情面不给虞老夫人。
几个妇人脸色煞白,敢怒不敢言,被侍卫撵出去。周边不少看热闹的人,自觉很丢脸,低垂着头,用帕子遮住脸,暗恼今日倒霉,被逮个现行。
众人见长公主发威,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看向沈明棠的眼神变了,心中全都重新给她定位,打从心底到底是有些瞧不起沈明棠。
身份再高贵,掩不住商户养大的事实,小家子上不得台面。
“您的身体不好,为这些人发怒,气坏身子不值得。”沈明棠拍抚长公主的后背,顺势从芸娘手里接过长公主,搀扶她去往宴会。
长公主听不得她们说沈明棠半点不好,横竖她不在意名声,只要能护住沈明棠,名声臭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云阁里摆满色彩绚丽,姿态各异的月季花。
诸位夫人来这里并不是看花,全都明白长公主的用意。她们过来捧场是给长公主面子,却又隐秘的带着看沈明棠热闹的心思。
长公主坐在铺着一层软垫的椅子里,沈明棠与喻晚分别坐在她的身侧。她握住沈明棠的手,向大家介绍道:“娇娇是长公主的人,她初来京城,还请诸位夫人多多照拂她一二。”
“殿下,沈小姐是一个好姑娘,她与我家丽娘是好友。”傅夫人第一个开口,借丽娘与长公主套近乎。
丽娘低垂下头,没有说话。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偏头看向沈明棠。
“姨母,我与丽娘交好,约好明日去广源寺。”沈明棠没否认掉关系。
长公主柔声道:“丽娘是个不错的孩子,你放心同她交好。”
周老夫人目光和蔼地看向沈明棠,慈祥地说道:“你是蓁蓁的手帕交吧?她去信告诉我,你治好她母亲的恶食症。说你是个女巾帼,有勇有谋,救治福源县的洪灾。”
“您谬赞了。”沈明棠进退得宜道:“我是福源县的一份子,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当不起一句女巾帼。”
周老夫人见沈明棠不居功,不自傲,对她多了几分喜欢。真心实意的为沈明棠增花添彩:“蓁蓁说你的厨艺很好,闻八珍的手艺都不及你,甘愿在你的酒楼做主厨。你设计的衣裳款式,蓁蓁给我和她的小姑寄来几件,京城里的夫人都觉得好看,好些绣楼都照着你设计的模子做呢。你还这般年轻,便这般出色少有人比得上你。”
沈明棠微微脸红,她是多活一辈子。
长公主知道沈明棠优秀,可真当人一条条细数出来,她与有荣焉一般,为沈明棠感到骄傲。
诸位夫人诧异,原以为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娇小姐,倒是没有想到这般能干。她们不禁感到脸热,因为自认比不上沈明棠。
尤其是闻家……
不少小姐上前与沈明棠攀谈,询问她设计衣服的款式,可有考虑在京城开设一间铺子。
“京城我有绣楼,明绣阁是我的铺子,不过我没有设计款式。你们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根据你们的要求设计,你们与掌柜直接接洽。”沈明棠又顺势将她的脂粉铺子宣传出去。
众人一听明绣阁和胭脂坊不禁愣住了,这是京城最大的绣楼与脂粉铺子,日进斗金都不为过,背后的东家竟是沈明棠!
沈明棠看到众人诧异的模样,回过味来,这两间铺子都是喻老夫人留给她的,在京城里大有名气,一不小心炫了个富。
众人默默无言,在心里又将沈明棠提升一个档次。
明白过来,长公主之女的身份,不过是锦上添花。沈明棠仅仅凭借这几份家业,便是大户人家。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更浓,低声与沈明棠说道:“叫她们高人一等瞧不起人,比身份他们越不过皇家。比能力又不及你,他们谁敢叫闻家的人给做陪衬?比家产底子都没有明绣阁厚。”
沈明棠笑了一下,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