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亏欠的是文娘,哪一个孩子都不想舍弃,可在她踏入深宫之后,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唯一的信念是活下她与孩子都没有了,沈大富会一蹶不振,他们还有两个儿子,没有娘亲,至少得有一个父亲守护他们。若是有一个女儿代替她陪伴在沈大富身边,他能够挺过来。”
“哀家做下决定,将的孩子给沈大富。”
长公主泪水涟涟,接生婆有问题,姐姐如果不出意外,死的是她。
姐姐为她挡了两次灾。
她和孩子换自己和沈明棠活下来。
沈大富毫无怨言,甚至对孩子视如己出。
即便沈大富不恳求她,长公主也没有勇气去认沈明棠。
“姐姐是长公主,我自小便占用她的身份,享尽荣华富贵,与父皇的宠爱。您对姐姐愧疚,将对她的那一份爱,全都倾注在我的身上。最后因为我嫁进拥有兵权的萧家,她嫁的是一介商贾,再次牺牲她保全我。”
“姐姐这一辈子很悲哀,生在皇家,拥有我们这样的亲人。好在她十五岁之后,遇见疼爱的姐夫,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如果是生在平民之家,她可以和姐夫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无法挽救。
“母后,请您善待姐姐留下的两个孩子。”长公主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落下:“姐夫让妄儿去宁江郡,您请皇兄将他调回京城,封他一个郡王。”
太后点了点头。
“我累了,想睡一会。”长公主心脏被撕裂一般的痛,疼痛的血液逆流而上,头痛欲裂。
太后静坐片刻,收整好情绪,起身准备离开。
“母后,我答应姐夫不认娇娇,您莫要放出风声。等姐姐的生辰,请您将她告知世人,您还有一个女儿。”
“好。”
太后离开,内殿恢复寂静。
长公主掏出帕子撕心裂肺咳嗽,一口鲜血溢出来。
“殿下!”芸娘吓得连忙拍抚长公主的后背,看着她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带着哭腔道:“殿下,您的病需要静养,切忌大悲大喜。”
“我会好好活下去。”她的命是姐姐换来的。
长公主昏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中天。
明帝与皇后一同过来,明帝被太后留下,皇后来探望长公主。
“淮真,身体好些了吗?谢家的丫头医术有几下子,太医都束手无策,将她接进宫给你扎几下就好了。”皇后回想到长公主昏迷后痉挛,心有余悸道:“什么事情都有我们呢,你别太操心。皇上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不管你,知道棠棠来京城,眼巴巴的盼着人进宫。”
“他特别要面子,想见棠棠,又不好同我坐在一起等,找人拿一个主意,在碧瑶池钓鱼。碧瑶池是活水,他钓鱼的技术又差,指使人去将凤贵妃养的锦鲤全都捞来,赏赐给棠棠,好留下一个借口,下回召她进宫问鱼可有养活。”
“嗯哼!”皇上进来听人揭他老底,脸色沉下来。
皇后抿嘴发笑,给长公主打一个眼色。
长公主难得露出笑脸。
“病成这副模样到处乱跑,嫌命活得太长?”明帝拉着脸,口气不满,“给萧家那个腾位置?朕再给下道圣旨,给她封一个诰命?”
“你敢!”长公主盯着明帝炭黑的脸,抿着唇吃吃的笑:“阿瞒,我想吃烤地瓜。”
明帝的表情瞬间缓下来,软了心肠:“朕让人去烤。”
“阿姐想吃阿瞒烤的。”
“烤!朕烤!”
“臣妾……”
“朕要吃皇后烤的。”
皇后:“……”
长公主看着这一幕,觉得可真好啊。
“阿瞒,我想和离。”
一片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明帝骤然看向长公主,当初事出之时,他便说萧长风不是托付终身的人,以他谋逆的罪名,下了牢狱。
萧彻以绝食求魏淮真救萧长风。
魏淮真跪在勤政殿,跪了一天一夜,昏倒在门口,明帝答应放过萧家,姐弟俩心生隔阂。
明帝一直等魏淮真承认错误,等着她来求他。
魏淮真一声“阿瞒”,明帝再大的气也消了。
如今她说要和离。
明帝板着脸:“萧彻不管了?”
“本宫护他二十一年,护不了他一辈子,不跌一跤狠的,他永远也长不大。本宫不止他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亏欠多年的女儿。”长公主笑了,笑容轻松,带着释然。
长公主与明帝密谈一番,回了公主府。
皇上双手拢在袖子里,在未央宫里来回踱步。
皇后倒是淡定。
“皇后,阿姐向来对萧彻心软。朕要给他明日安排一件差事,再以他出纰漏圈禁起来,待阿姐和离之后,再将人放出来?”明帝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
“你得信任淮真。如果萧彻影响这么大,她狠不下心来,今后也会为萧彻妥协。”皇后开始处理宫务,嫌弃道:“行了,您别在本宫面前转,转的本宫头晕,您去凤贵妃那儿去。”
明帝心口一滞,干瞪着皇后。
他父皇后宫的女人,哪个不为抢他父皇,闹得腥风血雨?
怎得到他这里,后宫里的女人,人人都嫌他烦。
明帝觉得颜面有失,咳一声道:“皇后,朕该选秀了?”
“选秀之前,您去给淮真将地瓜烤了。”皇后头也不抬的说道。
明帝脸一黑,甩袖离去。
决定冷落皇后十天。
皇后瞧见明帝不见了,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