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私盐入罪,按律当斩。凡贩私茶者,同私盐fǎ_lùn罪,亲眷发放西南充军。”朱县令给萧家定罪!
萧括被定下杀头之罪,其他家眷发遣充军。
官差拉住萧括的手,大指姆沾上朱砂泥,摁在供词上,将他拉下去。
沈明棠垂下眼帘,西南边远地区是专门发配重犯,那里有许多瘴气,容易得疟疾丧命。
围观的百姓突然跪下来为沈大富求情。
“大人,请您明察秋毫,莫要让奸人害了沈大善人。”
“萧括请的证人已经推翻证据,您快还沈老爷一个清白!”
朱县令笑道:“沈老爷走私一罪,证据不全,是遭奸人诬害,无罪释放。”
官差给沈大富解开手铐、脚铐。
“爹,您没事,真好!”沈明棠扑进沈大富怀里。
沈大富将沈明棠推到谢裴之怀里,拎着自己的衣裳抖一抖,嫌弃道:“三天没换,一股馊味儿,还沾了晦气,你先别碰。”
谢裴之扶稳沈明棠:“先回家。”
沈明棠看一眼四周,曹夫人和黑熊不见踪影,她跟在沈大富身边,一起上马车。
“谢兄,等一等。”秦川唤住他,递给他一块木牌子:“王爷说你给他捞了两个月军费,让你这几天好好陪媳妇儿。”
秦川真没想到谢裴之这般心黑,暗中让人给萧括牵线搭桥,上秦王爷这一条贼船,白白坑十几万两银子,逼的萧家抵押庄子,然后抄了萧家,庄子落进他自家人手里。
“嗯。”谢裴之收下木牌,坐上马车。
沈大富抓一抓脑袋,“我没给黑熊五十两银子,等我从泰安府回福源县,他早就不见人影。真是奇怪。”
沈明棠心中一动,看向谢裴之。
谢裴之垂眸转动手里的木牌,像是在走神。
沈明棠没说话,朝沈大富挤一挤眼睛,指向谢裴之:您女婿帮的忙。
沈大富瘪一瘪嘴,转开脸看向一边,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干巴巴的说道:“像我沈大富的女婿干的事儿!”
沈明棠看她爹别扭的模样,笑得肚子疼:“爹,您可以去掉‘沈大富的’这几个字,更显诚心一点。”
“去去去。”沈大富瞪沈明棠。
有了夫君忘了爹!
马车停下来,沈大富率先下马车。
温澜准备火盆,地上洒盐水。
沈大富跨火盆进屋,小厮抬一桶柚叶水给他沐浴,去去晦气。
全都收拾妥当,一家人坐在前厅吃饭。
沈佩君从外面回来,疲倦道:“织染局已经验收贡布,潮生和妄儿来信,这两日回家。”她看沈大富全须全尾,没遭啥罪,瘦了一圈,显得人挺精神,“人没事就好,这一回算是虚惊一场。老大媳妇快临盆,你将手里的事儿分给小子做,在家里含饴弄孙。”
“我知道了。”沈大富亲自给谢裴之倒一杯酒,“咱爷俩喝一杯。”
谢裴之受宠若惊,陪老丈人喝了几杯酒。
沈佩君看一家人齐全的坐一起吃饭,连日来的焦灼与闷在心口的郁气,一扫而空。
“娇娇,你爹这件事,多亏你们小两口,不然叫这奸人得逞。”沈佩君看谢裴之一眼,不骄不躁,稳重可靠,越看越满意,凑到沈明棠的耳边,“听大姑的话,那身衣裳今晚可以穿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