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自达这么说,好多人反过味来:
“是呀,这不还没封厂子吗?”
“等着真到那一天,咱们找厂里也行呀。”
随着许多人心思松动,职工们也停止了冲击盾墙。
不过随即就有职工提出了担心:“王局长,话是这么说,可到时公司领导躲着不露面,我们不又得面对银行人?恐怕那时还有警方和法院的人呀。”
哎,是呀,自己这又何尝不是诓人之语?王自达暗叹着,取出了手机。
“我现在就找公司董事长。”王自达拨打了魏卜鲍号码。
“叮呤呤”,
刚在屏幕上拨了几个数字,正准备快速打完呢,结果手机却想了,而且还是王自达的号码。魏卜鲍后悔的都快跌出心了,暗恨自己改设置不是时候,但显然又不适合立马重设成“不在服务区”模式,只得接了电话。
“王局,我正在路上,信号……”魏卜鲍显着语气很急,还准备找借口挂掉。
王自达直接打断:“限你半小时内赶到银行大院,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半小时恐怕……”
“我问你,你和职工说了要用保证金还银行本息?”
“没有呀,哪有的事?我捂还捂不住呢。”
“那你是不有这样的想法,已经准备动用了?”
“想法当然有,可是还没……”
“我就在银行现场,你的话职工们都听到了,该怎么做,看着办吧。”王自达说到这里,不再废话,直接挂了手机。
奶奶的,现场直播了?魏卜鲍将信将疑,立即发出了一条短信。
很快,一条短信回复到手机上:王一手手机,一手扩音喇叭。
“姓王的,我把你奶奶的……也太他娘的有失身份了。”魏卜鲍气得简直要死,狠狠的砸下了手机。
这么一通电话听下来,职工们情绪稳了一些,但见到魏卜鲍的期望更强烈了。
趁着这段空档,王自达又讲了一些东西,主要就是给人们分析利害,让人们不要冲动做事,也讲了银行的不易。
同样在这段时间,焦副总也很是不情愿的按照王自达要求,从公司角度表了一些含糊的态度。
“再有两分钟就到半小时了。”
就在有人出声表示焦急之时,魏卜鲍踩着时间点儿来了,而且满头大汗。当然了,这汗一半真一半假,魏卜鲍要的就是这效果。
“王局,我紧赶慢赶,没误吧?”魏卜鲍直接大喘着气。
“这事怎么解决?”王自达直接追问。
魏卜鲍讲述起来:“当初跟银行都签有协议,银行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
王自达抬手打断:“现在说这些没用,就说眼前怎么解决吧?”
“当下……”话到半截,魏卜鲍抬手指了指。
“好,我关了。”王自达关掉喇叭开关,盯着对方。
魏卜鲍叹了口气:“哎,能有什么办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家要执行也没办法。现在只能先想法让职工们回去,尽量请银行不要追究大家的责任,至于贷款再想办法,不还肯定是不行了。”
虽然关着喇叭,但职工们反而都竖起了耳朵,就近的职工更是听到了对话。立即有人接茬:“什么办法?拿我们保障金还?”
你算什么东西?魏卜鲍瞅了眼对方,尽管恨得咬牙,却又得装作和颜悦色:“这位兄弟,干什么都得讲个‘理’字,欠债不还没有道理。”
“你就说,是不是要动用保障金?”职工继续盯问。
魏卜鲍顾左右而言:“如果不还银行利息的话,人家就要采用法律手段,就要封厂呀,到那时恐怕……”
“不能动保障金,不能封厂。”
随着这名职工声嘶力竭地嘶喊,现场立即喊声连天、拳头频频高举。
魏卜鲍还真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镇静下来,反而冲着王自达求援:“王局,您是大领导,得您想办法呀。”
你他娘想拿我垫背?王自达刚要发飙,手机响了。
电话是恭欣打的,语气更为严厉:“王自达,到底行不行?不行让位。”
听到这么直白的狠话警告,王自达不由一凛,回了句“我能处理”,便挂了电话。
“魏卜鲍,到底行不行?”王自达说着,伸出手机去,意思很明显:不行就让位。
跟老子放狠话,你有这个权利吗?魏卜鲍不由得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