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王自达追问着。
“目前……目前好像……好像……”副职支吾道。
王自达立时冷了脸:“成天就是‘好像好像’,有个准谱没?”
“我,我马上再了解。”
“你要亲自去了解,要掌握第一手资料,而不是只听手下汇报,明白吗?”
“明白,明白。”
“尽快控制事态,否则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我这就去。”副职匆忙应答后,离开了屋子。
“奶奶的,一群废物。”王自达骂骂咧咧着,动起了脑筋。
这家伙一次次的闹,每次都是那点破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那里现在已经聚集了好几百号,说不准最终该上千人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呢?假如这些人从企业闹腾到街上,真的堵路或是堵区府,我该怎么办?能怎么办呢?
若是出现了重大状况,自己会不会受影响,罗程会不会找自己麻烦?如果真到那时候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呢?王自达一时之间心里翻腾得厉害。
与王自达一样,窦智勇回到局长室便得到了属下汇报,他也把属下骂了个狗血喷头。待到属下离去后,他也暗自嘀咕起来,想着可能出现的情况,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处置。
与王、窦二人相比,柯正行、姚金媚显着涵养好得多,尽管也追问了属下好多问题,但却没有声色俱厉地喝骂,而是与手下商讨起来,并最终形成了可执行方案。
就在这几人大动脑筋之时,大世纪公司院里就一个字——乱,但又不仅只是这个“乱”字可以概括的。
工人集中了起码五百人以上,还有人陆续赶到办公楼前,可整个办公楼却大门反锁,并无一人出来,不过楼上窗子里却有着一双双张望的眼睛。
随着人群的不断聚集,随着被冷落的时间一再加长,职工的情绪越来越不稳,人们已经由议论变成举拳头喊嚷了。
与楼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楼里的某个房间里却是平静得很,房间主人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只是这笑容很耐人寻味,看不出是真的高兴还是在讥讽什么。
在楼里的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秃顶男人则是不停的踱来踱去,显得很是烦躁不安。
“叮呤呤”,忽然响起的铃声,更加剧了秃顶男人的不安情绪。
收住步子,盯了好大一会儿,秃顶男人一横心,拿起了听筒。
每隔半个小时左右,罗程都能得到秘书汇报,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起来。
临近中午时,穆大磊再次进屋:“区长,工人都撤了,现在已经基本撤完了。”
“都撤了?刚才不是群情激愤、一触即发吗?”罗程有些不解。
“我刚去了那里一趟,正看到工人往出撤,厂区办公楼前还有不到百人,这些人也在撤了。”穆大磊给出解释。
“怎么就撤了?问题得以解决了?”罗程追问着。
穆大磊说:“我也问了几个工人,他们要么虎着脸不回应,要么就质疑我的身份。我担心您这里等着着急,就先回来汇报了,下来我再继续了解。”
罗程“哦”了一声:“要这么说的话,好像没解决呀,可这些人为什么就撤了呢?仔细了解、详细了解,关注一切不稳定因素。”
“好的。”穆大磊应答一声,离开了屋子。
“撤了未必是好事,未必好现象呀。”罗程自语着,靠在椅背上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