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分钟就到了,罗程干脆不再翻阅文档,而是进到里屋,躺卧在床上,盯着手机。
“吱扭”,
“罗局,让您久等了。”
咋听到娇滴滴的女声,罗程吓了一跳,立时坐起并冷声道:“谁让你进……”
“啊?童宇。”及至看清来人,罗程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紧紧地把对方拥进怀里。
“呜……”怀里人儿一阵嘤咛,顿时泪雨滂沱。
“放心吧,我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罗程轻拍着对方背脊,柔声安抚着。
过了好大一会儿,童宇抬起头来。注意到罗程胸前湿掉的一片,“噗哧”一声乐了。
乐了好,乐了就消气了。罗程不由暗自窃喜。
迅速收住笑声,童宇拎着挎包进了洗手间,随即便响起了“哗哗”水声。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童宇走了出来,脸上妆容已经整理过了,真的一个“清水出芙蓉”。
罗程立即迎了上去,伸手去拉对方:“黑更半夜的怎么来啦?”
童宇一甩手臂,躲开对方,脸上宛若罩了层寒霜。
这又是哪一出?罗程稍稍一楞之后,马上检讨起来,什么“不该逞英雄”、“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不该去冒险”、“我错了”等等。
足足检讨了三拨,足足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换来童宇的三个字:“错哪了?”
“错……”罗程稍一支吾,“错在不该身先士卒、不该多管闲事、不该……”
“我是这意思吗?”童宇冷声打断。
罗程“哦”了一声,马上继续陪笑:“错在没有和你提前商量便去冒险,让你替我担惊受怕了,以后我……”
“我担惊又怎么了?又不是我去冒险。”童宇再次打断。
“我不该让你担心,也不该不爱惜自己,我以后一定三思而行,一定在做这种事前和你商量,一定……”
“以后?这种冒险行为还少吗,你说说多少次了,光是今年就几次?”
“今年算上这次一共两次,上次是上山找人,害得你担心不已,还因此晕倒了,想想我就心疼。”
“要真心疼也不至于这么健忘,前后两次相差才几天呀,照这个频率,一年非被你吓死几次不可。”
“不会了,以后不会再间隔这么近,不会……”话到半截,意识到有语病,罗程马上又更正,“以后一定提前商量,一定不再如此冒险。”
童宇冷哼道:“当初在镇里的时候,你就是这种混不吝,一个人过河救人,最后成了那个狼狈样,害得我到现在还做噩梦。你知道吗?我这两天是怎么过的?我这……呜……”
悲声一出,坚强顿碎,童宇呜咽着扑到床铺上,“哇哇”大哭起来。
哭吧,哭吧,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罗程垂首站在床边,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似的。过了好几分钟,怕她哭坏了身子,罗程才劝解起来。
抽抽嗒嗒地抬起头来,童宇点指对方,声讨起来:“你别以为你比别人多什么,你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也是只有一条命,你自个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我怎么就不珍惜了?罗程不认可对方的指责,但还是明智的选择了不开口。
“我知道你职责所在,知道你心系民众,但履行职责的方式有很多,未必都需要你亲身试险。你一次次冒险,又一次次脱险,自己就以为了不起,就以为永远不会出事了?还是那句话,人只有一条命,一个疏忽就可能断腿伤肢,甚至万劫不复,明白吗?你还有老母亲,还是姐姐,还有我……呜……”一把鼻涕一把泪,童宇又狠狠的“剋”了起来。
该训的词都训过了,童宇也明显累了,这才叹息一声:“唉,你的保证不可信,到时头脑一热什么也忘了,除非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罗程追问道,同时脑中分析着。
童宇一本正经地说:“除非你马上娶了我。”
罗程“啊”了一声,神情和语气都精彩起来:“马上,就这里,我们是不是太随……”
“你说什么呀?”意识到对方理解偏了,童宇脸上“腾”的一下红了,几步又蹿进了卫生间。
时间不长,童宇重新回到卧室,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的意思是,只要咱俩结婚成了一家人,你就不能不跟我商量,我也就有了管你的理由。”
“好,好,我愿意。”罗程也意识到刚才想歪了,立马连连点头,顺势一把揽过了对方。
顺从的倚在罗程怀中,童宇轻声道:“唉,这和我想想中的情景完全不对,你以后还必须向我求婚,也许到时我变了也有可能。不是我变了,是你没通过考验。”
“一定,一定。”罗程马上保证。
“我刚才在来的时候就想,要是中午你发短信的时候和你视频,你是该在屋里还是该在屋里呢?”童宇忽的又道。
这也太厉害了吧。罗程暗自一惊,但嘴上却不能承认:“你以为我不想视频呀,我都想一路视频到你单位呢。”
“哼,瞎说八道。”童宇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出现了笑容,“我真的没在单位,而是整天都在金峻岭区城,休息了半天,下午又办了些事情。”
“是吗?那你怎么不说?”刚问出此话,又担心引来训斥,罗程马上又抛出新的疑问,“你进来我怎么没听到动静?你的声音也不对呀。”
童宇立时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