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警方又几次提审疤哥,可疤哥要么口不开眼不睁,要么就是讲说二娘们的勇与智、情与爱。
不得已情况下,大张甚至拿二娘们的安危敲打疤哥,以期软化对方的顽固。
可是疤哥回复的那叫一个嘎巴响脆:“你也是人生父母养,应该也有姐或妹,假如别人也拿这些亲人威胁你,你会怎么想、怎么做?你还会相信这样的毫无人性之言,还会与这样的畜类合作?”
“我……”大张一下子脸颊胀红,额头青筋暴凸。他明明觉出对方所言有哪里不对,可又一时气的难以讲说清楚。
“当然了,警方绝不会那么做的,毕竟一直标榜自己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否则与你们口中所谓的暴徒何异?这不过是吓唬吓唬我而已。”疤哥随即又找补了一句。
对方看似在给自己台阶,其实那是早已把自己看的透透。这还怎么审?结束吧。
大张是带着懊恼离开的审讯室,疤哥则是得意洋洋地出了屋子。
但在回到监所后,疤哥的得意早已不在,内心复杂之极。他既感念甚或佩服二娘们的情意,却又深深牵挂与担心着她,她真正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
此时此刻,疤哥不禁后悔过往的种种,可也清楚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他固执的认为“从头再来、回头是岸”之说不过是忽悠人的伎俩罢了。
疤哥自被抓后,只有第一顿饭没吃,那时他正郁闷、伤心呢。等到悟透了二娘们真实用意后,他立即食欲大好,每顿饭菜基本都吃光了。
今天的晚饭更不错,还有了大肥肉,味道也真香,要是来壸酒就更好了。当然这只能是奢望,只能做为调侃之想而已,这伙食已经很不错了。
香,的确是香,比往日的菜品又香了一大截。咬着馒头,嚼着肉块,疤哥吃的津津有味,吃到兴头时还专门对着摄像头做了个鬼脸。
这么好的菜可不能浪费了,浪费就是犯罪呀!疤哥心中揶揄着,特意留了一块馒头,不但蘸了菜汤,还特意沾掉了器皿壁上的油花,一滴都不剩的吞进了肚子。
“咯,咯。”
疤哥连打了两个饱嗝,轻缓地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很是惬意:一日三餐,老婆孩子热炕头,应该也不错的!
呀,我这是怎么啦?疤哥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极力挥赶这种“不健康”思维,自己的意志绝不能被瓦解。现在自己已不仅只代表老疤,还牵扯着许许多多的人,岂能因私而废义?否则自己哪有资格被尊为“疤哥”。若是那样的话,又与行尸走肉何异?
不想了,不想了。强迫着挤走了刚才的想法,疤哥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了二娘们。以往只知道二娘们对自己不错,人也有点虎,有时还耍小心眼。但通过这次磨难,他对她又多了层认识,她不仅是自己的知己,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侠女。
自己一直奉行义字当头,而她不惜以罪加一等来维护自己,其实也就是在维护大义,绝对称得起这个“侠”字。只是……唉,她是因为我才被抓的,其实我应该早些把她藏起来才对。
“咯,咯。”
再次打嗝之后,疤哥不禁在想:也不知她吃上这样的菜没有,是否也经常肠胃不舒服,休息的好不好,生病了没有?她……
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儿女情长了?我俩都是义字当先,其次才是感情呀。
我的意志怎么忽然如此软弱?疤哥赶忙使劲摇了摇头,使劲去想苦练武功的情景,使劲去回忆金戈峥嵘。可越是使劲越是适得其反,越是挥之不去那些柔软。
不想了,不想了,老子什么都不想了。烦躁地闭上眼睛,烦躁的躺在床上,疤哥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
“老疤,老疤。”
在飘飘忽忽的叫声中,疤哥睁开了眼睛,转头望去:谁在叫我?
“啊?”
疤哥顿时张大了嘴巴:那是什么,怎么在半空?脑袋和身子怎么离的那么远,脖子只是一条线呀?
“疤哥,往哪看呢?”又出来了一个声音。
疤哥缓缓转过头去,身子不由得一颤:什么东西?大白脸、高帽子,红舌头至少二尺长,这是无常鬼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疤哥急急转头看去。
这都什么呀!
锯子一下下的锯,血都蹿的老远,上、下半身都分开了,还能活吗?
那水都翻着花呀,咕嘟咕嘟的。不对,那是油锅,人进去还不烧化了呀。啊!真就叉进去了。
那,那又是……啊,生生砸天灵盖,肉沫飞的哪都是呀。
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哦,在做梦,否则怎么听不到那种声音。
“啊!疼死我了。”
“嗷,饶命,饶命。”
“求求阎王爷爷,我不去十八层地狱,不去行吗?”
“兹拉……”
“当,当。”
各种呼号、各种声音立时响成了一片。
不是做梦?那这是哪里?地府?我死了吗?我怎么会死呢?疤哥极不愿意相信,可若不是到了地下,这又会是哪呢?
我不能死?为什么死呀?二娘们还等着我呢,我可是一帮子弟兄的疤哥呀。疤哥满脸惊恐,心跳如鼓。
“吧嗒,吧嗒。”
什么东西?哦,我热的出汗了,不是吓的。
“啊?全是红的,血,血呀。”看着鲜红的手掌,疤哥哪还能镇静?“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老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