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既然你们不出来,那我们大伙就等着。村民可都晒着大太阳呢,你们要是不怕挨骂,就让大伙继续等着。”
还怎么等?出去吧。
“显贵”们一合计,万般无奈的出了厕所,回到人群中。
“郝家大小子,给个话呗,邢郝集的人都等着呢。”鲁金贵直接又点了名。
郝大壮暗骂了声“老家伙”,装起了糊涂:“听着呢。鲁镇长,什么呀?”
鲁金贵点点头:“好,那我问你,你是继续让全村人跟你陪绑,还是让大伙少遭罪回家呢?”
“我,这个,我……”
就在郝大壮支吾之际,忽的听到低声提醒“你就只是你”,便立马有了说辞:“我是自个来的,我爸根本不知道,我可管不了别人。我自个不说了,回去坚持。”
那些“显贵”们全都眼前一亮,全都不问自表,以个人身份退到了后面。
看着事态发展过程,罗程暗暗点头:鲁金贵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随即罗程扯了扯鲁金贵衣服:“老鲁,歇会儿吧,让我来。”
鲁金贵回头一笑,低声道:“我刚来感觉,等他们走了就休息。”
罗程笑笑,没再吭声。
“大伙回去吧,天这么热的,干在这受罪,我们都给大伙想着呢。你们……”鲁金贵转圈抱拳作揖,滔滔不绝的讲说起来。
听着听着,好多人都低下头去,不过都还站在原地。
姜忠、郝大壮、二狗子相视一笑,冲着远处的鲁金贵直撇嘴。
自己说了这么一堆,下面人们都不讥歪了,可这不走也不行呀。鲁金贵正自着急,恰好捕捉到了这三人的神情,马上有了主意。
“二狗子、姜忠,还有老郝家崽子,你们还有脸笑呢,到底有没有良心?为了全镇用水考虑,镇里专门请人清洗管道,还从外地往回调水,你们都没看见吗?还有这次浇地的冷凝水,那可都是罗镇长给大家想的招呀。”
鲁金贵说到这里,侧身一指:“你们刚才也都看到了吧?就为了大伙的事,罗镇长满嘴都是大泡,牙床子也肿得老高,喝口水都扎的疼。如果换作你家人,你怎么想,还这么闹腾吗?人家罗镇长……”
还别说,听鲁金贵这么一讲,有人不由得脸上羞红,向后挪了挪。
鲁金贵趁热打铁:“本来这些我们都不想说,可你们非要逼着说呀。再看看我,嘴上也都是泡,嗓子都冒烟了,两眼全是红血丝。苦点累点没什么,谁让我们是党员呢,我们心甘情愿。我们不求别的,只求多一些体谅,多一些理解。行不行呀?”
听着沙哑的声音,看着瘦得脱相的鲁金贵,好多人都向后退去,只是后面有人挡着大门口处,整个队伍也才停了下来。
“书记。”
“书记来了。”
“书记,你怎么来啦?”
听到身后议论,鲁金贵赶忙转回头去,正看到高行东伸来的右手,便赶忙向着边上让了让,把高行东拉到了椅子上。
“看看,都看看吧。我们高书记还输着液,都被你们折腾出来了,你们就忍心吗?”鲁金贵说着,举起了高行东贴着胶布的左手。
高行东尽最大力,发出嘶哑的语句:“拜托了,多体谅吧!”
“还说什么,走吧。”
“要点良心吧。”
几个老年男子抹着眼泪,猛的一推身后的二狗子等人,当先出了院子,随后人们全都涌了出去。
真他娘的没骨气。
二狗子等人心里暗骂着,也加入了离去的队伍。
看着院里越来越少的村民,罗程心中一松,微笑着暗道:这才是真正的鲁金贵吧,有勇有谋,粗中有细。
很快,几百号人出了大门,院子里顿时清静下来。
“书记快下来。”
“鲁镇长快下来。”
众人搭把手,扶下了椅子上的高、鲁二人,随即又拍起了巴掌。
刚刚还粗话连篇的鲁金贵,竟然腼腆的挠起了头皮,有些扭捏地随着人们走去。
“轰……”
“水,水什么时候来?”
伴着发动机的轰鸣,一个大嗓门响起。
众人全都转头看去,只见五辆汽车先后进了院子,第一辆车上有短发男子正拿着扩音喇叭嚷嚷。
“他们怎么来了?”刘柱嘀咕了一声,快步迎了过去,“各位老板,你们这是……”
面对着主管副镇长,持喇叭者不失礼貌,但语气却很冷:“刘镇长好!还请见谅,我们来求水。”
说话间,五辆汽车车门打开,二十多名男子跳下车来。
村民们还没走远,自是听到了扩音喇叭响动,好多人还看到了五辆汽车,立马一古脑的涌回了镇**。
七八百人,再加上五辆汽车,院子里又拥挤了好多。
罗程此时也已明白,来的都是当地企业的人,看架势难以善了了。
刘柱迎上持喇叭男子,做着工作:“王总,镇里正在解决,指定很快,你们先回去。”
短发男子继续对着扩音喇叭说:“很快?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怎么也得有个过程吧,先解决生活用水,争取三天,然后再……”
“不行,最多二十四小时。”
“再坚持坚持,多容点儿时间。”
“我们已经坚持十天了,还要怎么坚持?再长时间也没用,根本就来不了水,因为镇里彻底没水了。”
什么?彻底没水了?
人群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