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街上的那些乞丐们,为什么有手有脚还要乞讨吗?”薛加让突然提问道。
抱着自以为刘星是来嘲讽自己的心思,薛加让已经准备下逐客令了,正好也要借这句话讲个道理把刘星赶出去。
看着刘星沉思的样子,薛加让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刘星突然开口:“他们虽然有手有脚,但没钱啊!”
“……”薛加让眉头一皱,嘴边的话又被活生生咽了回去。
乞丐们有手有脚但是没钱啊,这特么是什么狗屁道理,但似乎话粗理不粗啊!
嘴边的大道理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了,薛加让就这样干坐在旁边,被刘星完全把心态搞郁闷了……
看到薛加让这样,刘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这么僵着啊,聊聊天活跃一下,其实我来之前也了解过你,我们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薛加让当时就尿了,你特么每说一句话砍我半管血条,我这么僵着你心里没点儿b数吗?
不行,薛加让也要绝地反击让刘星尴尬!
听到刘星说“我们有很多共同点”,这种话基本都是客套话,薛加让直接反问:
“比如说呢?哪些共同点?”
刘星沉思了片刻:“比如说……我们性别相同?”
周小:“???”
薛加让:“???”
这刘星得的病比自己当年的病还要严重吧,抑郁症是想自杀,可刘星这病可能会被人打死。
相见恨晚,如果早点遇见刘星,薛加让怎么可能得抑郁症,肯定天天都为了想打死他而活得好好的。
是我不配,我不配和刘星互怼。
心态完全碎成渣的薛加让点上一支烟,满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刘星:“为什么找我演唱,你自己不能唱吗?”
“我现在的唱功还不熟练,这首曲对唱功的要求很高,所以才来找你。”刘星从周小包里拿出打印好的词曲,“我先哼唱几段,你跟着我随便打个伴奏可以吗?”
“可以。”薛加让起身,带着他们两个上楼。
楼上有间练习室,里面有吉他、有小提琴、还有键盘、以及架子鼓等各种音乐器材。
进去之后,薛加让率先坐在电子键盘前:“你先随便唱,我跟着你的旋律加伴奏进来。”
“嗯。”
凭靠着一身贱气,成功让薛加让丢掉了防备心,这也是刘星一开始的目的,对薛加让这种压抑气息很重的人……
必须先贱一贱他。
不过即便是放下了防备心,薛加让仍旧不觉得刘星能写出什么好歌,这等不正常的人,写出来的歌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个忙薛加让一开始就没打算帮。
毕竟刘星写的歌估计也是没什么内涵的,那种口水歌薛加让是真的没兴趣再开口唱了。
就在薛加让脑补着刘星写的会是什么妖魔鬼怪词曲时,耳边缓缓响起刘星清唱的声音: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
抚平回忆留下的疤
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
暮色遮住你蹒跚的步伐
走进床头藏起的画
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这一段完全是刘星在低声清唱,倒不是因为薛加让进不去节奏没法用电子键盘跟着弹伴奏。
而是他彻底愣在了这段清唱里……
很美,这个词曲的意境真的很美,一直深没在阴影里的薛加让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意境了。
仿佛黑夜降临了好多年,薛加让已经习惯了蜷缩在阴影的角落里,却突然有一束柔光照亮了这个角落,起初有点刺眼,刺眼到他睁不开眼睛。
可当他睁开眼后,看到原来被阴影覆没的地方——是揉进清香的花草、是缭绕云雾的山海……
浑身的压抑完全被洗礼干净!
薛加让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刘星满脸不可置信。
眼前这个之前被薛加让判定为“脑子不正常”、“神经病”、“恶意嘲讽”的刘星,居然能写出这种堪称“绝美”的词曲。
“你怎么不打伴奏啊?”刘星还不知道薛加让心里已经有一亿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用了,给我看一下词曲,我直接唱。”薛加让已经按耐不住了,他真的很想亲自感受一下这词曲。
闻言,刘星把词曲递给他:“我唱不上去,刚刚是降了key唱的,具体音名我都标在上面了。”
“好的。”薛加让摆正姿势,深呼吸一口气。
随便打一个伴奏,薛加让很久没有弹唱了,不过还是异常熟练地进入主歌部分:
“短短的路走走停停
也有了几分的距离
不知抚摸的是故事还是段心情
也许期待的不过是与时间为敌
再次看到你
微凉晨光里
笑的很甜蜜~”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薛加让的每个音都很特么准,刘星不自禁吓了一跳,果然还是专业歌手牛批:“看来我得好好练一下唱功了。”
到了最后的副歌部分,音调比前面高了,薛加让的声音也不自主放飞自我,越来越大:
“我仍感叹于世界之大
也沉醉于儿时情话
不剩真假,不做挣扎,无谓笑话!!!”
“卧槽?”周小扒着门框往里面看,“这是刘星写的词曲吗?”
在周小一副吃了狗屎的模样中,薛加让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站起来面无表情道:
“我很喜欢这首歌。”
“喜欢就好。”刘星抓着一把瓜子站在旁边,从刚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