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可以忽略,因为她擦拭过,但是躯体,她来来回回从肩膀到后背摸到前胸,再顺着胸肌的纹理一路向下……
手在小腹部忽然停住,一种突起的感觉刮擦了手指一下。
她该猜到的……百会穴是人头骨距离上丹田最近的地方,只要一指长针钉下去就能极其阴狠的封死修士的上丹田。
那么于此相对应的,自然是下丹田的气海穴。
她一下扒开九方幽殓腹部的衣服,果然一根同头顶粗针相同的长针钉入进他小腹,同样把他的下丹田封得死死。
如此一来才是大佬真正能被困在这里的原因和手段。
她气喘如牛,上辈子被活生生刨出金丹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只觉得眼前骤然黑沉起来,那是她永远忘不掉的剧烈痛苦,是彻底将她打醒的最残忍的堑渊。
她紧紧拽着大佬的衣服,努力不让自己倒到地上去,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大佬身上。
不要想,拜托不要再想,那种所有人都围着你,冷漠甚至鄙夷的目光,明明那么多人围在周围,可你如此的孤立,全天下仿佛只剩下孤独一人的感觉,不要再想了……
剧痛,一只手穿透身体,本来好好一个人仿佛被撕开,被洞穿,维系着所有力量的金丹活生生离开身体,除了头,脖子以下的地方像是全没了,风一吹就会飘走……
她像一件垃圾一样被扔了出去,唯一能感受到的温暖竟然是座兽鼻孔中喷出的热气……
最后,她还是没能阻止无数念头冲击自己的大脑,终于抓不住大佬的衣角,直直躺倒到黑色的石砖地面上。
浓烈的黑暗笼罩着所有的意识,她和外界切断了全部联系,好像一遍又一遍经历着那天,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即便想停下也停不下来。
谁来救救我……
她心底里发出微弱的嘶喊,绝望也渐渐蔓延。
就在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忽然一股小小的痛麻感充斥进四肢百骸,宛如当头雷击一般冲破意识中不停的记忆。
痛麻感只出现了一小会儿就退了下去,可她还是无法恢复身体的控制权。
过了一些时间,那痛麻感又一次席卷上来,神奇的再一次用“以毒攻毒”般效果恢复了更多理智。
这痛麻感像是知道她的所需似的,持续一会儿便退出,过一会儿再出现。间隔越来越长,维持的却越来越短。
终于,她眼前慢慢发亮,又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以及环境和石砖传来的冰凉。
她动了一下,痛麻感退去以后再没出现。
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刚被自己擦得干干净净的赤足。
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她伸出手抓住其中一只脚,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抓脚上遒劲的小腿。
两手交换向上,靠着这具身体,她才勉强从地上站起来。
视线模模糊糊的,可她还是抬头看到那张依然一塌糊涂的脸正对着自己。
“大佬……”她开口唤道。
叫完之后反应慢半拍似的想起什么,快速收回两只还抓着人家肩膀的手,用出最后一丝力气迅速后退,保持九方幽殓觉得舒服的距离,再转身踉踉跄跄走到石殿的石门槛上,扶着门框背对大佬坐了下来。
她现在好累啊,精神层面的消耗果然远远大于身体,不知道自己倒在地上有多久,但就像是流逝掉了无数的时光一样。
刚才真恐怖。她用胳膊把自己抱住,才觉得又缓和了些,想起刚才摆脱那种状态的感觉。
刚才那阵痛麻感,是大佬,是他帮助了自己。
她悄悄的回头,看向依旧吊在那里的人,想不到他竟然会救自己。
此刻的大佬脸朝回她了,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在她看来总有一分关心藏在那脏污之后。
“我没事了。”鬼使神差的,她轻轻向九方幽殓解释,“刚才我是发了一种病,学名叫sd创伤后应激障碍,就是受到强烈伤害和死亡威胁以后,会出现的一种精神障碍,只是一种心理疾病,慢慢就会好的。”
她解释完又转回头,继续调整自己的心态。
其实也是在刚才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有sd,没有准备之下精神障碍表现的有些严重,意识到大佬刚才出手之后,心情平静下来的速度比她预想的快。
九方幽殓没有动,耳朵却颤了一下,依旧面对坐在门槛上的背影,肌肉微微放松。
花灵媞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太阳都下山了,才扶着膝盖站起来,离开了石殿,走向小破屋前的土灶边。
她给自己兑了一盆热水,用自己的洗脸巾擦洗自己的小脏脸。
刚才她流泪了,眼泪砸在地砖上,她敢肯定大佬绝对听见泪珠掉落的声音,因为连她都听见,大佬这么灵的耳朵不可能听不见。
那她就得把自己收拾干净,要不然大佬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满脸泥土眼泪鼻涕的家伙能帮他收拾脸蛋呢。
洗完脸她觉得清爽了很多,不仅是脸上清爽,心里也是。于是开始做肉粥,白天的时候答应大佬他乖就奖励肉粥,自然不能食言。
做粥特别考验时间和火候,正好能让她专注一件事忘掉另一件事,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山去,月亮高高挂起,肉粥才彻底熬煮完毕,真的喷喷香弥散在整个院子里。
在烛火以及土灶火的映照下,她将肉粥盛出来搁在一边晾凉。感觉这是她煮的最成功一回粥,米粒全部熬开,像是一朵朵盛开的花悬浮在浓浓的米汤里,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