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要慢慢琢磨?
花灵媞不给辛白放暗号还好,这一放辛白就被这句话给难住了,把它塞在脑子里反复分析是个什么意思,既然人家都三缄其口不愿意说了他还怎么琢磨嘛,他是个炼丹的,又不是断案的,还能出这房门去制药殿调查来调查去最后通过仔细的分析才能知道来龙去脉啦。
那这个花灵媞也未免太看得起他,太浪费他的时间了!
可这话他没听懂,独孤南临却听懂了。他把自己的视线调到缩的跟个小鸡一样的阿犀身上上下打量,真就仔细琢磨,认真的劲儿真是相当对得起花灵媞在蛮荒中的一扶之恩。
可惜他修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阿犀红润的脸上和健康的身体上发现异常,除了觉得阿犀这个小丫头过于胆小以外,其他的便也如此了。而且杂务弟子胆小还不是特殊情况,大多数人都这样,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他扫了两眼看不出来后就把这机会抛给了辛白,张口就甩出一句,“既无法说出口毛病岂不在身。”
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对于辛白来说却犹如醍醐灌顶。
对啊,花灵媞即说这杂物小丫头把能说的都说了,那意思不就是这丫头也是受害者之一嘛,要不然怎么会和她聊这些事情。既是受害者那她身上便会留有痕迹,花灵媞和她无法说出口却还需要慢慢琢磨的东西也就只能是这种痕迹。这就是让他们帮着好好检查一下那丫头的意思呢!
辛白便抬起眼看了独孤南临、花灵媞和阿犀各一眼。除了阿犀,独孤南临和花灵媞果然都用一种略微期盼的目光看他,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理解百分之百正确。
不过他也挺好奇独孤南临的,没想到为了带他这儿来的这个花灵媞,他还能帮人家帮到这样的份上,看来自己这唯一的好友在离宗的日子里想必是遇上了什么,才会让他对这个花灵媞那么看重。既如此,他也不能敷衍了事,怎么的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今日就替他了了这人情。
亏了他做下了这样的决定,这才在阿犀身上真就发现了那几乎可说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情况。
辛白是一个相当厉害的炼丹师。在成为炼丹师之前便已经是十分厉害的制药师。
制药师本质上同地球上的医生存在相通性,可医生在检查病人时受限于凡人的能力,还得借助各种高科技的检查手段和仪器,而制药师自己就是医生的大脑加上高端仪器的组合。
他又是制药师中的佼佼者,修为还已经达到元婴,很多方面便比其他制药师厉害敏感上无数倍。再加上自己决定的全力以赴,这一个“眼刀”过去,没过多久这就在阿犀身上看出了她的血亏之症。
这一发现那还得了,如果是在平常,被他发现了一个气血两虚的人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哪怕这两虚有些奇怪,似是常年如此又很好的补足了起来。可现下再结合花灵媞那一老长的铺垫,这血亏岂不正是明晃晃印证了她的人血之说!
他一下子便从上首的蒲团上站起来,走到花灵媞身边,伸出一只手一把就将花灵媞给拨开,差点拨的花灵媞来一个大马趴。
然后他蹲下身子朝着阿犀的脸猛看,看的可怜的阿犀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要不是一开始就是跪坐的,现在同跪着也没多大区别,只怕这孩子也要立刻改变姿势真就朝着辛白跪好,以展示自己的恭谨以及卑微。
花灵媞稳住身形后也学着辛白的样子蹲下,见阿犀这样就用胳膊环住她给她提供一点力量,同时也好让阿犀将脸不要埋的那么深,至少狠狠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让人好好看啊,再低下去阿犀可就要相当于磕头了。
辛白看完脸色又抓起阿犀的手腕,三根手指实打实便按在了脉门之上。这种老中医式的手法在他身上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再出现过了,今日为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重现江湖也算是活久见系列之一。
而他也被这实打实的号脉号成了黑脸。
“竟然是真的……”他喃喃的从嘴里念叨出了这样一句。
花灵媞把这话听了个清楚明白,表情便忍不住有点儿微妙,心里既觉得自己总算把事儿捅出去证明没撒谎有点儿小得意,又气愤没想到即便是制药殿的辛白居然都没发觉这样严重的情况。
“辛白师兄可以确定了?”她问。
“任何?”这是独孤南临问出的两个字。
辛白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再好好看了阿犀一眼后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蒲团上坐定,这才对独孤南临道出他号脉号出来的问题。
原来阿犀真就像花灵媞推测的那样,她那日被直接对着脖子吸血早就不是第一次,自从八岁进入这制药殿成为杂务弟子以来,便一直过着这样被采血的生活。
她今年实际已经十三岁,只是看着要比同龄的孩子小,才一直让人觉得不过只十一二岁罢了。这岁数的娃娃正是猛长身体的时候,却因为常年被吸血,她到现在各自也没有怎么猛蹿。
其实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制药殿中差不多年纪的杂务弟子基本都是这样的情况,只是许多人一是根本不怎么关心这些杂务弟子,二哪怕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是常年劳累所致。
这样的身体就算在姓易的这几天中拼了命给灌下无数补药,可只要行家好好的号一号脉,哪怕阿犀的身子从表面上看已然彻底健康,根子上却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的补足。
辛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