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瑶坐在轿撵上回坤鸾宫时,一直想着的都是这事。
可又毫无头绪。
她能感觉到所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瞒着自己。
—
慈宁宫。
冯嬷嬷进来回话:“太后娘娘,您吩咐送过去的药,老奴已经送过去了。”
“她没说什么?”
太后侧着脸睨了过来。
冯嬷嬷摇了摇头,“没有,如妃娘娘什么也没说,这东西啊不说收也没说不收,就是她身边的小夏给接下来的。”
太后笑了声:“她这是猜出了这事是哀家告诉给萧南宸,这会儿正怪着哀家呢,也罢,她气性虽大,但也不是个蠢的,她会自己想明白的。”
话说完了,冯嬷嬷却是没走,似还有话要说。
太后又侧头看了过来,瞧着冯嬷嬷欲言又止的样子,挑眉问道。
“怎么了?你还有什么话不能和哀家说的?”
冯嬷嬷一怔,恭敬的道:“太后娘娘,老奴想着近来你因着如妃的事已经够闹心的,这事……”
“说吧。”
太后打断了她。
冯嬷嬷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的道:“太后娘娘,老奴捧您的旨意去太医院给如妃娘娘抓补药时,瞧着了太医院那一排煎的药罐中,有萧妃的药。”
“那是什么药?”
冯嬷嬷道:“老奴不懂,便问了那煎药的小太监,说是坐胎药,能助女人怀上孩子。”
太后皱眉:“萧妃这么盼着有孩子吗?”
冯嬷嬷摇头:“奴婢不放心,多问了一嘴,说那药的方子是孙全孙大人开的。”
这孙全,是宫里的老太医了。
早年时,受过楚家一点的恩惠。
“是皇后让开的?”
太后这句话用得是陈述句,这孙全可是皇后的人。
冯嬷嬷从怀里掏出了一布包,轻轻的展开那布,里头放着一些药渣。
太后拿起了一片,放在鼻尖前闻了闻。
冯嬷嬷又道:“奴婢托人查了查,这里头的药根本不是什么坐胎药,而是避子药,想来是萧妃如今正得宠,皇后终是放心不下的。”
“太后娘娘,这事……”
冯嬷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太后目光随意的落在某处,在安静的思量。
萧月瑶先前拒绝了她,如今又正当争宠,难免哪天就有喜了。
若是个公主还好,要是个皇子。
那就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往前,有多少的皇帝因着过于宠爱某个妃子,起了将那妃子诞下了龙胎立为储君的念头。
如今,夜墨寒对她深恶痛绝,绝不可能听她的,若到时萧妃真有了孩子,而夜墨寒又起了这立诸君的心,到时候可没人能拦得住。
夜墨寒不能有孩子。
就算有孩子,这孩子也必须得养在她这里。
所以,这第一个孩子,要么是皇后的生下,要么是如妃生下。
冯嬷嬷瞧着太后的神色,太后收起了沉思,睨了过来。
“这事,不用管了。”
“是,太后娘娘。”
—
萧月瑶坐在宫里左想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里头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越想越烦,萧月瑶就让绿春弄些民间好玩的好看的玩意来。
这会儿,萧月瑶可不想再听什么戏曲了,便让绿春去外头叫了个说书的先生进来。
这说书的被吓得不轻,这来坤鸾宫的路上腿都是控制不住的抖。
毕竟,这还是宫里第一次请说书的。
他们这一行,平常就讲一讲一些野史,最主要的还是讲一讲这话本子。
大多数人爱听这玩意。
可这玩意终究不入流啊,要是在这贵人面前讲这个,那肯定得杀头啊。
这说书的刚进了坤鸾宫的院子里,一穿着华服的绝艳女子就端坐在软榻上头。
他不敢乱看,只看到那女子锦绣银边点缀的绣花鞋,便吓得跪地上了。
“参,参见……娘娘!”
绿春提醒道:“这是咱萧妃娘娘。”
萧月瑶懒洋洋的打量着这说书的,只见他一听到绿春的话,又吓了一跳,如惊弓之鸟一般,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参见,参见萧妃娘娘……”
“你是说书的?”萧月瑶问,“你会说些什么?”
说书人一怔,只听那坐软榻上女子声音娇媚贵气,慵懒中又带了些许的可爱。
“草民,草民平时就,就只会说些不入流的玩意,就是些粗俗的话本子,恐……恐入不了娘娘的耳,还请娘娘恕草民无能。”
“什么?”萧月瑶一听,那可是来了精神,“你会说话本子?”
说书的低着头,不知道的是不是自己错觉的,怎么这萧妃娘娘这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激动呢?
说书的沉重的点头。
萧月瑶急忙的道:“本宫最喜欢的便是这个了,你若说些别的,本宫还不爱听了,你就给本宫这个。”
“这,这不太好吧……”
说书的心有戚戚,不确定的道。
萧月瑶笑意从脸上消失了。
“这有何不好的?本宫爱听,你便讲就是了!”
说书人听萧月瑶语气沉重,哪敢不答应,急忙的应了下来。
绿春给说书的搭了一张桌子和椅子。
这说书的也不扭捏,神情眼神一下子到位,活灵活现的讲了起来。
萧月瑶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发现这说书的,讲得大多是王侯将相的故事。
可萧月瑶不想听这个。
她想听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