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灵姐。”
郑昆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女子的名字,他欣喜之色褪去,留下的是一脸的凝重,显然屈文耀的提醒像是往他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将所有的希望和欣喜瞬间浇灭了。
“是啊,对于她我不就是那个负心人吗?”
屈文耀露出了苦笑,眉目之间是揉不开的愧疚。
“可是……那不是少爷的错,是……”
郑昆出声辩解,但是话还没说完。屈文耀却是出声打断了他。
屈文耀道:“是我耽误了她,张先生说得没错,我这病,活该。”
屈文耀说完这话,右手却是轻轻抚摸着左手的红绳结,红了眼圈,满是回忆。
这红绳结是云灵一年前送给他的,可是送完这红绳结,云灵却是消失不见了。
屈文耀当时以为是云灵终于是对自己消磨尽耐心,自己离开了,心中是既高兴又难过,怅然数月。
没想到她也是这般的怨恨自己,缠怨吗?
是了,我误了你你一辈子,活该我被你缠一辈子。
“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回去吧。”
屈文耀心中觉得自己愧对云灵,这时候以为缠怨是云灵对自己下的咒术,心甘情愿的受死。
但是郑昆却不是这么认为,他与屈文耀一起他自然是是十分清楚的。
屈文耀家里做的是药材山货的生意,云灵是苗家女孩,两人是幼年时屈平带着屈文耀到苗家寨子收东西时候认识的,此后数年一直都有来往,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感情很好。
只不过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屈家却是出了事情,屈文耀忙着重新捡起这家里的生意,一耽搁就是好几年。
云灵善解人意,默默等着他的文耀阿哥,其他事情那是半点没说,反倒是在药材生意上走遍了周边的寨子村落,帮屈文耀联络收药。
本以为后来生意有了起色,在一起的日子就到了。
哪想到屈文耀却是病了,与他父母一般都是头疼无比,然后身体消瘦,病的很是厉害,说是等死那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屈文耀不忍耽误云灵,不愿娶她,云灵脾气倔,却是不肯,她这辈子说是非他不嫁,一来二去又是耽搁了几年。
女孩子家的青春年华也不过就是这几年,这一耽搁云灵就成了老姑娘了,一年多前她送了屈文耀一根红绳结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郑昆正是对两人的事情知之甚详,所以他才坚决不认为云灵会伤害屈文耀,他辩解道:“我不信云灵姐会给你下咒,一定是误会,明天……明天我们去找张先生,解开误会他就会救你了。”
屈文耀心中有愧,念及他喜欢的云灵,这会反而是对治病没了兴趣,他叹了口气道:“阿昆,算了,回去休息吧,我们收拾东西,明天就回去。不救了也好,现在回去也好还有时间安排屈家的事情,既然对不起她,那就还给她的族人。”
“少爷”
郑昆刚一喊话,就被岑奇拉住了衣袖,他低声道:“行了,阿昆明天再说,少爷他累了。”
岑奇打着颜色,眼见是这屈文耀现在倔脾气起来了,所以想要明天从长计议,郑昆无奈,只好道:“那少爷你好好休息,我和岑管家先出去了。”
“恩,去吧。”
入夜,屈文耀三人是各有心思,郑昆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不停,显然是心中焦虑,打定了主意明天不管这少爷同不同意他也要再去阴阳医馆,将这误会与这张玄解开救下自己的少爷。
而一边的屈文耀却是夜不能寐点着油灯,在这房间对着红绳结沉思落泪,若不是真的喜欢云灵,他这大富人家的少爷也不必一根红绳戴了这么久了。
然而与两人不同的是,管家的房间里却是灯火昏暗透露出几分诡异之色。
这时的管家不复之前的那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阴恻恻的表情透着一股狠戾神色,他低声自语道:“你个大夫不治就不治非要多嘴什么,显露什么本事,看来只好送你去见老爷和夫人了。”
管家说着,从自己的行李箱里取出了一个漆黑的灵位一样的木牌,木牌上不见多少的文字,反而是刻画着一个古怪人像,面色狰狞好像是邪神一般。
他将这邪神牌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在这行李箱最里边的夹层里取出了一个白骨骷髅,骷髅顶上被挖了一个小洞,透着诡异。
他将这骷髅头放在了木牌之前,然后点燃了三炷高香插在里骷髅头之上,只见这香气升起,缭绕在这房间里。管家岑奇冲着木牌拜了三拜,然后伸出食指在这木桌子上有韵律的敲动起来,咚咚咚的声响在这房间里回绕着。
约莫十分钟过后,忽然间这些烟雾无端的汇集到了一起,然后猛然钻进了骷髅头的嘴巴里,黑色的木牌激射出一道绿光,没入骷髅的眼中,然后这骷髅头忽然就活了过来,桀桀怪笑,开口道:“哈哈哈,你这老家伙又来找我做什么买卖?”
岑奇面色稍微恭敬起来,然后目露狠戾之色,说道:“我想请大师帮我杀一个人。”
骷髅头嘴巴咔咔的响动,它道:“杀屈文耀那小娃娃吗?我早就说了,直接动手多快,怎么现在忍不住了?”
岑奇目中露出一抹不屑,暗骂一句只知道邪术的莽夫,他只是屈家的管家,想要真的谋夺屈家财产哪里能是直接动手的,那样岂不是惹人生疑,更被说屈文耀做生意的本事比起他父亲屈平那是厉害多了,生金蛋的母鸡可不能轻易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