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这句话说起来丝毫不夸张。古代战争是铁和血肉的正面碰撞,一旦有士兵精神崩溃,这种恐惧的气氛便很容易渲染开来,一个人恐惧变成几个人的恐惧,最后弥漫全军,溃败只在刹那之间。
尽管周勃抱着与傅阳共存亡的年头,可当秦军口中高呼着“风,风,风”的口号,如同海浪席卷而来的时候,他手下那数万勉强能够称的上士兵的将士已经蜂拥着朝着另一个城门涌去。所有人都是落荒而逃,似乎在争先恐后的逃命。
此时两个心腹手下正架着他飞快的跟进着逃跑的队伍,周勃虎目通红,四周慌乱逃窜的士兵在他眼前掠过,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在周勃的心中涌起。
这画面说起来还真有点滑稽,前面跑的队伍足足是后面追的倍。可这前面的人却如同漫山遍野被狼追的兔子一般,四散而逃。
在炮火肆虐下已经被犁了不知多少遍的破烂城墙上缓缓的升旗了大秦的黑龙旗,这代表着这个短暂被刘邦叛军统治过的傅阳县城,又回归了大秦的怀抱。
“他娘的,这该死的周跑跑,跑的真t的快要不然俺老樊非得活劈了他。”樊哙站在城墙上愤愤不平的说道,显然对于周勃放冷箭的事情耿耿于怀。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看着场叛乱,让本部富裕的傅阳县更加雪上加霜了。”李辰站在城墙,看着远处房门紧闭的街道说道。
这场战争下来,最受苦的必然都是百姓。别的不说,这些跟着周勃逃跑的叛军中,恐怕有不少都是傅阳的青壮,傅阳县失去了这些青壮年,秋收之后的耕种必然是个问题,那么来年的收成自然也无法保证。
还有就是这城墙,城墙破烂成如此模样。若是不修缮如何抵挡四起的山贼土匪,可若是修建这刚经大难的傅阳县如何能够经受的起。
秦军的“抓兔子”行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整个傅阳县也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个叛军了。现在的傅阳已经彻底成了一个烂摊子,李辰一时间有些苦恼。
“陈平呢,将陈平叫来。”李辰大声喊道,对于收拾这种烂摊子李辰很不在行,不过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
“侯爷,城破的时候陈平大人便去县衙了。”有眼尖的士兵留意了陈平的去向,赶忙说道。
李辰这边匆匆赶去县衙,此时的陈平正带着一些穿着官袍的人收拾着文献资料,这些人应当是县衙中的官吏。
“在干嘛?”李辰冷不丁的出现在陈平身后,将陈平吓了一个激灵。
“这些可都是咱们大秦的传承,可不能毁在这群莽夫手里。”陈平一边收拾着被叛军捣鼓的乱七八糟的文献,一边说道。
人与动物的区别,便是文字,因为有了文字才有了传承,李辰很自然的加入了收拾文献资料的队伍里。
李辰一边收拾着地上的资料,一边问道:“那个是本地的县令。”
听闻李辰的问话,这群官吏一愣,随即有人开口说道:“县令在叛军进城的时候便被杀了,没杀我们也是为了安抚民心啊。”
听到这话,李辰便知道这县令是被周勃杀鸡儆猴了。
“县丞还在吗?”李辰又问道。
“老朽还在。”刚刚搭话的老者说道,显然他就是县丞。
“从今日起,你便是傅阳县的县令了。”李辰开口说道。
这傅阳县需要一个主事之人,而李辰的大部队也即将继续前进剿灭叛乱,并不能久留。
“老夫有一事相求。”老者也就是现在的傅阳县令突然跪倒在地说道。
“老人家快起来,有事直说便可。”李辰连忙扶起老县令。心说:“你这年龄都能当我爷爷了,这不是折我寿吗。”
“侯爷,能否将俘虏中我傅阳的青壮放了。他们多数都是被强征入的叛军,少数人也是受了叛军的蒙蔽。而且我傅阳真的不能没有这群青壮,若是没有这些青壮我傅阳就是老的老,小的小,傅阳就完了啊,侯爷。”老县令声泪俱下的说道。
此时李辰也正在为这些俘虏发愁,这足足两万多的俘虏比李辰的神武军还多。这放了吧,又怕他们生什么乱子。若带着吧,那神武军光看守俘虏吧,仗也不要打了。
李辰此时将目光移向陈平,意思是:“老子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陈平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李辰的目光,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妈的,你这欲拒还迎的,要还是不要给个准信。”李辰心道,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平。
陈平看到李辰凶狠的眼光,趴在李辰耳边小声的嘀咕道:“放了倒也生不了什么乱子,百姓哪有什么选择权,只要咱们不被打回去这傅阳便永远都是大秦的。可是侯爷,按照大秦律令造反是要杀头的,这些百姓虽然只是景从可充作奴隶是免不了的。你放了这些百姓,恐怕朝中要有弹劾的啊。”
听到弹劾两字,李辰心中只有“呵呵”二字。他怎么会在乎那些个人的弹劾,凭着他和公主的“管鲍之交”还怕这区区弹劾。
“俘虏,哪里有什么俘虏,咱们攻破这傅阳可是一个俘虏也没抓着。”李辰突然开口说道。
“对,没有俘虏,那有什么俘虏。”
“那侯爷,我去小解一下。”陈平说着便溜出了县衙。
陈平借着小解的借口,偷偷回到了军队驻扎的大营。在他的筛选之下,除了一些加入叛军之后便放飞自我,鱼肉乡里的叛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