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楞楞,哗楞楞……
韩羽盘弄着虎烈胆,满脸轻松道:“你这就给青衣楼掌门发传音符,就说剑雨轩韩羽前来拜会,看他怎么说。”
“是。”
看到韩羽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赵四海暗自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枚巴掌大小,淡青色的玉符,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掐诀一点。
那张玉符上红光一闪,发出“叮”的一声清鸣。
赵四海是个聪明人,既然服下黯然断魂丹,自然已铁了心背叛青衣楼。
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希望韩羽能旗开得胜,最好能像斩杀耿人豪一般,轻松斩杀青衣楼掌门。
须臾之后,随着又一声清鸣,青色玉符上赫然多出一道血红色的灵纹。
赵四海眼中青光一闪,将神识透入灵符中,随即道:“张雁北让属下带着韩前辈,周二当家到第一楼去见他。”
韩羽略加思索后,扫了一眼手下那三十余名青衣大汉一眼,淡然道:“我和二当家,四当家去会会张雁北,你们呆在这里不要乱动,等着好消息就行。”
三十几名青衣大汉面面相觑,他们现在和赵四海的心思差不多,只能寄希望韩羽能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否则,身为临阵倒戈的叛徒加卧底,他们会死得很难看。
韩羽,周媚,赵四海三人已昂首阔步,朝正北一幢由青砖绿瓦构筑而成的雄伟楼阁走去。
这里正是青衣楼的聚义厅,也是青衣楼掌门张雁北的日常起居修炼之地。
青衣楼之第一楼。
第一楼内灯火通明,门前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大红灯笼下面,站着四名携刀佩剑,仿佛是木雕石塑般的青衣护卫。
韩羽三人沿着断纹石阶,朝第一楼内走去。
四名青衣卫士见是本门的四当家,并没有任何阻拦。
刚走进聚义厅,赵四海就怔住了。
青衣楼的掌门张雁北,此刻就坐在北面高台上,一张豪华大气,雕着花的红木交椅之上。
张雁北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身材魁伟,须发如戟。
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台下左右两边,并排的二十几张同样豪华大气,雕着花的木椅上,几乎也坐满了人。
以二当家张雁南为首的青衣楼高层人士,几乎都到了。
唯二空着的,正是他四当家赵四海的座椅,以及三当家耿人豪的座椅。
赵四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老四,你来了。”张雁北扫了韩羽三人一眼,声若洪钟道。
“我来了。”赵四海心里惴惴不安,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事情办得可还顺利?”
“还行。”
“老三呢?”
“三当家临时有事,让属下带个话,说是今晚就不回来啦。”
“哼!”
张雁北忽然冷哼一声,脸上阴云密布,勃然大怒道:“恐怕不只是今晚,老三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回来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赵四海大惊失色,忍不住问道。
“三弟什么都好,就是这心眼远不如你赵老四啊……”
张雁北叹息一声,忽然猛地一拍红木交椅的扶手,厉声道:“若不是老三留在本座手里的血魂牌碎了,咱们青衣楼的众位兄弟,至今还蒙在鼓里。
赵老四啊赵老四,枉我张雁北如此信任你,想不到你小子,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赵四海面如死灰,额头上汗如雨下,无言以对。
“张道友,你这么说就错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从赵四海身边响起。
韩羽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张雁北的正对面。
赵四海急忙退到韩羽身后,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我错了?”张雁北不禁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问道。
“正是。”
韩羽点点头,侃侃而谈:“赵四当家这叫良禽择木而栖,并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你,应该自己检讨一下。”
张雁北怔住了。
“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对敢和我们青衣楼的大当家这么说话?”
“你看这小子,特么一副面瘫仔的德行,说话没大没小,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
“是啊,我看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
台下二十来名青衣楼高层人士,纷纷拍案而起,口中骂骂咧咧。
随着“呛啷啷……”一通乱响,一柄柄明晃晃的刀剑均已出鞘。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张雁北却一摆手,制止了众人想立即将韩羽乱刃分尸的冲动。
然后,这位青衣楼的张大掌门上上下下,仔细大量了韩羽一番,才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不才韩羽,正是剑雨轩的主人。”韩羽微微一笑,淡然说道。
“你就是剑雨轩的主人?”张雁北眼中一亮,啧啧称奇道。
“正是。”
“如此说来,我那耿三弟,就是死在阁下手中?”
“不错。”
韩羽点点头,毫不掩饰道:“贵门的耿三当家,在韩某面前出言不逊,吾故杀之。”
聚义厅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想不到韩羽居然如此坦白,如此单刀直入。
“很好。”
张雁北面色一青,不怒反笑道:“阁下胆子倒是不小。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嚣张吗?真是后生可畏啊!”
“不敢,不敢。”
韩羽连连摆手,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