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七七忽然不走了,他的眼睛,盯在头顶的一枚孤零零矗立的青铜剑上。
那枚青铜剑,剑首外翻卷成圆箍形,看上去锈迹斑斑,一点也不华丽,和周围那些剑气如横霸气十足的灵剑相比,非常不起眼。
然而,他的眼睛就一直被牢牢吸引。
“就是它了。”
剑与主人的缘分,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一样。
有些人,你天天相见,却在心里留不下半点波澜,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有一种熟悉的至亲般的感觉。
有些剑,明明很华丽,你就是不喜欢。
有些剑,明明很低调,你就是一见钟情意欲取之。
李承乾说:“我识得这是什么剑。”
“是什么剑?”
到底是七皇子,虽然和兄长自小学习治国之道不一样,但他也是在御师前接受教诲的,而御师们,都是整个东晋最有学问的长者。
“我也识得这是什么剑。”夏颜插嘴。
她是东方星球的女王,见多识广,玉伦宗的剑琢里收罗的都是整个宇宙里最富盛名之剑,她自然是识得的。
“那你倒说说看。”
“传说里,越王曾有一把越王勾践剑,当时被誉为人间’天下第一剑‘,是青铜武器中的稀世珍品,但铸件时,并非孤品,另有一把勾践剑的兄弟品,称为’胜邪‘剑,下落不明,看来,胜邪剑,是被收罗在此了。”
战七七定睛一看,那剑身上,果然用古文铭刻着“胜邪”二字。
“这名字,我也喜欢。”战七七不苟言笑的脸上,第一次绽放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是孤独的,独来独往,而此刻,好像找到自己的亲生兄弟。
他飞跃而起,一把,就将胜邪剑,轻松拔了出来,剑落入手里,发出长吟之声,显然,胜邪,也认了这个主人。
他轻轻挥动,剑气如横,霞光万道,吸引来众多目光的艳羡,原来,王者,不是不鸣,一鸣惊人。
“那我的剑,应该也在这里了。”
王子秀抬头,看到半空中悬着一枚白色的秀气的狭长的剑,剑首缀有五颗红色的宝石,呈十字形状排列,剑身上面写满了小篆字,哪里像把剑,分明是一本书。
与他的书生气倒也吻合。
李承乾对夏颜说:“胜邪剑让你猜对了,这把剑,你再猜。”
“这有何难?李太白剑术被誉为文人里第一,他的《侠客行》曾经写过——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他的佩剑被称为’青莲剑‘,应该就是这一把了吧!”
李承乾顿时对夏颜刮目相看:“小丫头,还有点见识。”
“岂止有一点见识,本姑娘的见识,整个虚空都装不下。”她虚荣地眉毛都飘起来了。
李承乾摇摇头:“非也非也,记住,女子无才便是德。”
王子秀跪下磕头:“天灵灵,地灵灵,土地公公快显灵,请保佑秀才修士王子秀,能取得诗圣的佩剑,才气剑气盈满天下。”说完,他起步飞跃,一把就拽下了那柄青莲剑。
起舞弄清影!
剑气与他的身影融为一体,俊秀,儒雅,书生气息飘飘,却又蕴藏隐隐的杀气。
果然,他与青莲剑有缘。
眼看王子秀和战七七都寻觅到了自己的有缘剑,而李承乾的有缘剑,还不知道在哪里。
李承乾与夏颜,朝剑琢深处走去,寻寻觅觅,越走越远,剑琢深处,却渐渐荒凉起来。
藏在此地的剑,也越来越稀少,越来越古朴陈旧,甚至连剑气也淡薄了几分。
“看来,我们真的要无功而返了,要不,夏颜,我们在山里搭一个草棚,卖粥给修士们,我的厨艺尚可,就不信活不下去。”
“瞧你那点出息,殿下,你不想回东晋京都找你父母问个清楚吗,以你这样的文弱之躯体,下山走十步就被人杀了,还想回去质问你父母,我是你,就活一口气,总得把那口气给出了。”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神木剑,在剑套里自鸣起来。
这是在有所提示吗?
与神木剑有缘的灵剑,会藏于此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