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位阶上的差异。
立在此处的,不是林冲,而是青女,三十二,又或者是无上天魔,李伯阳都逃不掉。
“炉中是什么?”林冲再问,“你若是不答,我就自己掀开看看了。”
逃到这,李伯阳已无处可逃,他垂目想了想,忽得说:“织女已投靠羽化天。”
哦?林冲一愣。
“老朽若是告诉仙帝,织女手中唯一之秘是何物,以何种形式存在,二十一弟可否放老朽一马?”李伯阳说。
“这可不够,我又不怕什么羽化天。”林冲摇头。
“那……方才你用来抵挡守炉童子以正界相击的屏障,我知其来历。”李伯阳又说。
以正界相击,就是历史攻击。
所谓屏障,就是异界墙。
林冲听了不禁眼睛一亮:“你真的知晓?”
“确实,仙帝乃是至高,自然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李伯阳通过天主视界,传来一段过往。
这过往,是一段信息,不知其内容,却可判断其存在与否。
而且这个信息,在林冲至高视界中的显示,确实与异界墙,可以相互印证。
系统该是知道异界墙的来例的。
系统就是人参果树。
李伯阳又是追随人参果树最久的性命天界大天主。
还是太上老君所化原始。
这种种件件加在一起,说李伯阳知道异界墙的秘辛,也不意外。
林冲有个冲动,想答应下来。
用这段秘辛,交换林冲这次放过李伯阳。
但是,他又忍了下来。
异界墙的来源,其份量,似乎还是比不上李伯阳八卦炉中之物。
或者说,林冲的直觉告诉他,李伯阳还有更重的筹码。
林冲慢慢摇头。
李伯阳长长得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炉火,略带艰难得吐出四个字:“永恒之秘。”
“可。”林冲答道。
听到林冲答得如此迅速,李伯阳又叹了口气,手一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守炉童子,从这方宇宙中消失了。
现在,在这个‘一元’宇宙中。
漆黑底色上。
只有林冲、李伯阳,还有那个仿佛一直都不会熄灭的八卦炉。
黑色向四面八方扑展,吞噬一切。
“我这神通,名为一元创始,是源自太上老君,亦是第一位永恒。”李伯阳说。
“第一位永恒?”林冲重复了一遍,“一共四位永恒?”
“或者说,到目前为止,只有四位永恒,太上、后土、勾陈、紫微。”李伯阳说。
哦?林冲想了想,太上老君?后土神皇?勾陈上宫?紫微真君?这四个,都是旧神之名啊,听着不像是天界之名。
“这是……四个天界?”林冲问。
“不,永恒不掌天界。”李伯阳却摇头,“太上分裂神佛,后土孕育天界,勾陈破碎妖皇,紫微执掌天门,四位永恒,是四个诸天纪元。”
“四个诸天纪元,所以,永恒其实是……纪元名?”林冲恍然,又觉得不可思议。
“对。”李伯阳说,“诸天是以永恒为历的。”
“那永恒如此不掌天界,他们怎么又是至高呢?”林冲皱眉问道。
“至高会在某一刻,化为永恒。”李伯阳答。
“某一刻?哪一刻?”林冲再问。
“到那时方知。”李伯阳又答。
这不是打哑谜么?林冲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蹊跷,是李伯阳没说的,或者是李伯阳不知道的。
‘问他永恒会死么?紫微之外,前三位永恒,是不是死了?’一直跟着林冲视角的对策局,提醒林冲。
“永恒不死,只是完成其‘大道’之后,陷入沉眠,而诸天之中,一直有个猜测,若是第一位永恒苏醒,诸天大道才算是正式齐备,那时将有一个动摇诸天的大变故。”李伯阳说。
“第一位永恒怎样苏醒?”林冲问。
“要等到最后一位永恒沉眠。”李伯阳说。
乱七八糟……林冲皱眉想了想,“所以,至高们认为,永恒会结成一个循环?而这个循环,将动摇诸天?那第几位永恒,是最后一位?”
“老朽不知,这只是个猜测,作不得真。”李伯阳说。
“紫微是哪位至高所化?”林冲问。
“这个不知。”
“前三位永恒沉睡在哪位至高身上?”
“也是不知,嗯,斗胜天至高疑似化过勾陈。”
“诸天的一个纪元有多久?”
“不能以长短而论,而应以变化而论。”
“玉帝何在?”
“不知。”
……
“至高如何化为永恒?”
一连串问答后,面对林冲这个问题,李伯阳陷入沉默之中,良久,他才言道:“要合天数。”
“何为天数?”林冲再问。
“这就不知了。”李伯阳继续摇头,“太上分裂神佛,得了一个合久必分的‘分’字,后土孕育诸天,得了一个诸界立天的‘成’字,勾陈破碎妖皇,得了一个去除旁骛的‘破’字,紫微执掌天门,得了一个两界通衢的‘连’字,下一个天数,该是何字,无从猜测。”
“还是至高化为永恒的问题,他们心甘情愿么?”林冲问。
“天数使然,纵是心不甘情不愿又如何?”李伯阳说。
“天数是谁定的?”林冲问。
“冥冥之中,并无所指。”
……
林冲与李伯阳的谈话,足足持续了一个天界日。
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