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被这话题吸引:“你太姑婆出马,路神就放过了他?怎么做到的?”
“太姑婆是远近所有村民的太姑婆,这是大家对她的尊称,”女娃年龄幼小,但因出生就记事,说起话来犹如大人,“太姑婆跟我说,路神因在村中日久,连她的面子都不给,她下去时,路神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只说冲了神,就该罚。太姑婆问他您想怎么罚,路神说,就让他在床上躺个三年吧。太姑婆说,一千纹的香火换一年,您看合算不合算?”
她不待洛麟羽问,便解释道:“纹是过阴人古老的计算方式,用过阴人的血书写符箓,一张就是一纹。”
“那一千纹”洛麟羽惊呼,“得多少血?”
女娃点点头:“所以太姑婆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她的眼睛红了红,“将血写的符箓焚化,便是百姓拿灵血敬养,算土地神的大功德。”
洛麟羽听得将信将疑,可他心通却告诉她,女娃说的都是真话。
只是,这孩子执意不走,该怎么办?
总不能强行掳跑。
她想了想,朝凤倾城招招手:“是否带有笔墨纸砚?”
凤倾城连忙转向其中一个侍卫:“祖纯顺!”
祖纯顺不聋,听见时便已伸手去解他的包裹,打开包裹里的木盒。
纸张很快铺好在破旧的矮几上,洛麟羽速度数笔,再吹干墨迹,递给女娃道:“三丫,这是我的地址,你要仔细收好,什么时候想离开这里了,就什么时候去找我,记住了吗?”
女娃双手接过,跪地叩拜:“谢贵人!”
洛麟羽将她抱起站好,怜惜地摸摸她的小脑袋,深叹一口气,才转身离开。
女娃站在屋里没有动,直到洛麟羽让侍卫留下所有干粮点心、又最后看她一眼后、打马离去,她才冲出屋门院门,目光遥送。
太子默默赶路,侍卫们都不敢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洛麟羽的脑中还在想那可怜的三丫,回想她说过的话。
想着想着,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提前进入碗墓躺倒、似死却未真死的四王爷,是不是也在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