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见他们都斜挎腰刀,还以为要召开武林大会,没想到被凤倾城拦住一问,竟是赶着帮忙打架,若非看凤倾城身后有百八十人,都要先对他拔刀了。
洛麟羽虽有他心通,在他截人相询之前便已知道,却不能显示于人,由他问出答案后才露出一丝兴奋之情,要去看热闹,瞅瞅谁这么倒霉被人砸场子。
众侍卫心里直乐。
明明是出来追踪抓人的,却在中途拐弯儿瞧起热闹来,除了幼时便好玩儿又搞笑的殿下,怕是没有旁人了。
“那就去看看,”凤倾城毫不反对,“要不了多少时间。”
“别都去,不然人家还以为砸场子的是咱们,”洛麟羽却看向便装侍卫,“雪里藏,你们往前走走,让驿馆备饭。”
大正国每三十里便有一座官方驿站,只招待各路驿使、官员和有身份的人。
出宫一次相当不易,洛麟羽不想去各地府衙劳师动众的浪费时间,早就决定在驿馆解决食宿问题。
薛礼玱迟疑:“殿下,驿站那边,差两人过去就行。”
他们的职责就是护卫殿下,人都脱离开,怎么护卫?
其他人纷纷附和,请求同往。
他们的想法和薛礼玱差不多。
若非罗裙短他们太扎眼,甚至不问便知是随殿下消失又回来的人,今天出宫随扈,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这样的立功机会,他们可不想错过。何况一旦分开,无功且不说,若殿下有什么闪失,他们一家子都别想再活。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常年在宫中轮值,最大最远的活动中心就是京城及其附近,单调的生活,让他们总想看看、闯闯外面的世界,经历一番别处的精彩。
看到他们的心思,洛麟羽有些不忍,最后还是同意他们跟着了,但是,“你们要分成几拨儿,别让人看出大家都是一起的,若有事,再说。”
听殿下改变主意松了口,众侍卫心里都高兴起来。
安平江惠州浪平县段的码头小镇上,扬帆酒楼的一楼大厅桌倒凳翻,满地狼藉,二层木栏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手指下方厉声喝问:“你到底是谁?”
“本座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是拔头光就可以。还有,”红衣男子声音幽冷,进门就一直低垂的脸,缓缓抬起,“本座最讨厌别人用肮脏的手,指着本座!”
“无、无脸人?”拔头光失声惊叫,却是话未落音,便在一道红光闪过时,“啊”的惨叫,低头一看,指着红衣男子的右手已经被不明之物削断,咚地掉在楼板上。
随后,他愣愣看着断掉的手,竟没有鬼哭狼嚎,只是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老大,兄弟们来了!”门外传来吵吵声,“是谁不长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咱们砍了他!”
语毕,数人跨进门槛。
紧接着,全都瞪眼如铜铃:“这是谁干的?”
他们的目光落在因受重伤,而横七竖八躺斜躺在地不能动弹的人身上,又迅速转向红衣背影,狠狠皱眉:“就是他?啊,老大!”
抬头的几人这才发现拔头光少了一只手,断腕处正汩汩血涌,却咬着牙死撑,此时见援手到,一下子萎顿,脸色苍白地摇晃着跌跪在地。
“他是无脸人,小心!”失血迅速的拔头光忍着刚感受到的巨痛,咬牙切齿地提醒一声,眼睛却再不敢看红衣男子。
无脸人?什么无脸人?
几人不解其意,但还是加了一丝小心,抽刀齐齐往红衣男子背后袭去。
洛麟羽站在门槛外,看着里面情景,不由摇头啧啧几声:“搞了半天不是打群架,对方只有~~”
话未说完,便听连续几声惨叫,偷袭的几人同时摸着脖子,缓缓跪倒在地,然后一头栽下,躬着身不再动。
洛麟羽看到从几个脖颈侧沿飘出的花瓣,讶然:“飞花伤人?”
正要挥袖扫开,在空中悠悠飘荡的花瓣却突然消失了!
“我去,什么情况?”她也瞪大眼睛,“好诡异!”
心下不由生出警惕。
“拔头光鱼肉百姓,乃地方一霸,”红衣男子并未转身,声音却一反方才的幽冷,变得温柔而娇媚,“官府收受贿赂,沆瀣一气,本座只是替天而行,如若不信,一问便知。”
他身体微微动了动,似想转身,却终究还是忍住,猛然腾起,直接破开屋顶冲了出去,被撞开的泥巴瓦片哗啦啦掉落,露出一方大洞。
“跑路方式还真特别,”洛麟羽走进去,抬头看着破屋顶,“就算是铜头铁脑不怕疼,弄得灰头土脸也不好看呐!”
红衣男子一个趔趄,差点从空中掉下来。
凤倾城看着破洞上方的天空道:“不追吗?”
“他并未杀人,”洛麟羽看向这时才捂着胸口、发出痛吟之声的满地伤者,摇摇头,“何况此人武功极高,轻功极好,他们肯定追不上,还是别浪费力气了,先问问情况再说。”
她朝空无一人的柜台抬抬颌,“掌柜的吓缩了。”
凤倾城立即朝酒柜走去,洛麟羽微微侧首道:“你们去查看内外四周,看是否有什么可疑的。”
“是,大人!”众人按照出门时统一好的口径齐声回应,然后训练有素地分成十队,八队领命出去,一队留在大厅护卫,还有一队去楼上,再分两人拖出奄奄一息的拔头光,其他人四处查看。
躲难的掌柜被提溜儿出来,摁跪在地接受讯问:“方才那红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