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千玉楼安置在远离悬崖和山顶的偏僻之地,洛麟羽便每晚都悄悄独入洞府修炼,而每在修炼之前,那朵越来越妖艳的花,都会情人般拉长枝臂、将脸伸到她面前,轻摇慢抚,好一阵缠绵。
毛儿蛋也每晚都跟她撒欢儿一番,渐渐的,洛麟羽竟能通过它的动作,随时知道它那看不到亦分不清的脸在哪边。
陪它疯闹之后,洛麟羽便静坐在被她暂时命名为晶石床的地方,专心修炼。
没办法,洞府主人既然不想让千玉楼知道它和深潭洞室的秘密,毛儿蛋也要瞒着宝贝晶床的真正作用,她只能“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事实上,她内心深处也不愿千玉楼知晓太多大正的秘密。
千玉楼毕竟生在青鸾,为青鸾皇帝效力,一旦哪天两国对立,难保她不会利用这些秘密,毕竟人是会变的。
她曾两次在提到青鸾太子时发出叹息,而在他心通中,她读到了太子的性情模样:刚愎自用,独断专行。
用鲁迅先生的话说,刚愎自用者,小则杀人,大则误国。
难怪千玉楼只能保证太子登基前两国无战争。
一旦登基为帝,整个青鸾国民还不是由他折腾?
在这君权神授的家天下时代,若非太过暴政,民不聊生,百姓很难生出反心,即便起义,只要朝廷一出面,或安抚或镇压,基本上都会中途夭折,成不了气候。
如此,青鸾太子会将青鸾国带入何种境地,谁也不知道。
但能令千玉楼担忧、且只能保证五年内不发生战争,那人必是不易沟通、难以说服的好战分子。
五年……
呵呵,现在已经快五年了。
她的承诺竟能像屁一样在这原始之地轻松略过去。
时间缓缓流淌,洛麟羽除了带侍卫们出山猎兽叉鱼,获取食物,便是日复一日地打坐修炼,另外每五天看一次千玉楼,每十天挨毛儿蛋一次弹。
毛儿蛋的秘术越来越精进,洛麟羽被弹得一次比一次远,较之前的千玉楼远出数倍。
妙峰山附近的食人族早已清理干净,但被瞬移到越来越远的陌生之地后,洛麟羽通常都要带着血气一路厮杀回来。
神秘之花似乎很喜欢她身上越来越浓的血杀之气,碧绿透红的独枝上竟长出两道分杈,每次洛麟羽进洞来到它身边时,它都会将真正如胳膊的分杈环向洛麟羽的脖子,再递上红唇般的花瓣,轻蹭她的脸。
与它们夜夜相处的洛麟羽并未觉得异常,反倒是晶石床的效果,让她有些欣喜若狂。
晶石床的强大功能,让她觉得修炼起来有如神助,屁股底下温暖不冰的同时,脑子却能始终保持清明,不但不瞌睡,还极其智慧,犹如一个人数学再差,也能灵光一闪、很快开窍,真个儿是遇山开山,遇水有桥。
这样的宝贝,难怪毛儿蛋不想让外人知道,一旦知晓,谁能不动心、不觊觎啊!尤其千玉楼还是个习武之人。
日子就这样有条不紊地一天天过着,待到千玉楼怀胎七八个月时,洛麟羽便较以往去得勤了,改五天为三天看她一次。然后在眼看她那肚子大得即将临产时,又改为每天都去。
没有接生婆,雪奴除了满心喜悦,还一日比一日紧张。
洛麟羽也不敢找食人族女奴帮忙,怕她们一时头脑发热害千玉楼和孩子。
千玉楼也有此顾虑,此时的她,宁愿自己多受点儿苦、多受点儿痛,也不容腹中胎儿有半点损失。
眼瞅着临盆在即,雪奴不仅毫无经验,且惶惶不安,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洛麟羽身上。
洛麟羽吃惊地睁大眼,忍不住看向变了脸的雪奴:“可、可我是男的!”
“我不管!”千玉楼也是被逼无奈,“当初可是你撺掇让我怀孕的,你不帮忙,谁帮忙?”
洛麟羽无语:“那是因为我感觉到你有此想法,才推波助澜一把~~啊呸呸呸,什么推波助澜,我又不是恶意,只是帮你满足心愿而已!”
千玉楼抬手捂嘴,当面偷笑。
洛麟羽瞧她挺着大肚、乐不可支的笑模样,无奈道:“接生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一会儿我多给雪奴讲几遍~~就算让郎君接生,也比我这外人强。”
“谁说你是外人?”千玉楼轻哼,“你可是孩子的干爹!”
“那你可曾见过有干爹帮孩子他娘接生的事?别说干爹,就是亲兄弟,也没有为自己姐妹接生的!”洛麟羽瞪她,“你让我帮忙,雪奴会怎么想?”
千玉楼看向低下头的雪奴,很少见地嘟起嘴:“那你说怎么办嘛?雪奴他对这样的事听都没听说过,到了关键时刻,他能知道从哪儿下手?”
“你这样,”洛麟羽抬抬颌,“以前生理卫生学过吧?”
“生理卫生算什么,”千玉楼撇撇嘴,“老娘各种毛片儿都看过。”
“……”洛麟羽无语地看着她,半晌才道,“你真是个中毒极深的色女人!”
千玉楼不屑:“若非学来那么多招数,雪奴能这么死心塌地地跟我?”
“得得,你有理,都你有理,”洛麟羽懒得跟这没脸没皮、还在自己面前丝毫不知害臊为何物的女人辩驳,“既然你比我还了解,又怕什么?我跟雪奴叮嘱几句,到时你再多问问情况,瞅着动静吩咐、教导他如何做,不就成了?”
“老娘若痛得恨不得咬舌头,还有闲情闲心教人怎么接生?”千玉楼瞪他,“洛麟羽你还是不是人?”
洛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