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努力探寻回家之路时,大正国发生了一件令民众恐惧而忧心的重大之事:日全食。
日全食对异世古人来说,预示着灾难即将来临,乃不吉之兆。
当日月合璧、日轮被满月全部遮挡,到处都陷入一片黑暗时,别说百姓恐惧,就连帝王都会感到心慌。
洛觜崇不仅为此连续素食五日,还平白无故下了个罪己诏。
因为对他们来说,日食的发生,不是凶兆,就是上天对儿子的警告~~天子定是在人间做错了什么事,需立即自我检讨并修正。
除此之外,早朝也从勤政大殿,改在了偏殿,且一切从简。
而在阴月侵阳的日食发生后,朝议的焦点,便渐渐扩大。
先是新任刑部侍郎李堪鸿被有心人排挤,说因为李堪鸿被重用,才惹怒上天,应该让他远离京城。
按说,洛觜崇并不昏庸,李堪鸿也并非没有当场辩驳的口才,这样的挑拨,没有太大成功几率。
然而,不知是一国之君太过害怕、忌惮日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洛觜崇竟在下过罪己诏、将自己责备一番又继续采用轻徭薄赋的政策后,将堂堂四品京官刑部侍郎李堪鸿,贬至偏远小城当县令!
奇怪的是,李堪鸿竟未对当今天子的决策表现一丝不满,很安静地乖乖离京,远赴外地上任小小县令。
人事变动传入后宫,皇后汲善安静到面无表情,谨守后宫不得参政的铁律,没有任何动静。
姑侄俩的反应,搞得洛觜崇有些莫名,使其无论坐在御书房,还是漫步御花园,都在微皱眉头暗暗思索,想不通关窍。
直到九月再次发生日全食,他才仿佛明白什么。
皇帝的质问,无人能应答,于是,李堪鸿被官复原职,应诏回京。
汲善安静的脸上,露出淡淡笑意:泓儿果然智慧。
只是,九月的日全食,又被另一部分人借机利用:一年内发生两次日食,定是因国无太子,太子一立,则当国安民定。
汲善心里的弦,终于被触动。
“儿子”若没了,她自然争无可争;
可玄华的执着,却让她相信,自己辛苦怀胎、好不容易养大成活的孩子,有朝一日,定会回到她身边。
如此,必要争上一争。
消息悄悄传到刑部侍郎的李府,再悄悄带回来,却只有四个字的回复:以静制动。
汲善蹙眉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在不明所以中轻轻一叹,继续选择信任。
之后,前朝之议和皇上的反应,果然越来越让她心定:面对朝臣的谏言上奏,洛觜崇始终态度不明,既不答应,也不否定,就那么拖着耗着……
而在另一边的原始地界里,经过晚饭后的对坐长谈,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千玉楼开始不断在激怒黄球儿的边缘疯狂试探,而那被洛麟羽称之为大毛儿蛋的东西,每次都把她撞得消失不见,且一次比一次远。
雪奴的紧张和提心吊胆,也在她的一次次安全返回中变得越来越淡。
持旁观态度的洛麟羽算了算,大毛儿蛋每让千玉楼消失一次,距离就会增加五百米,也就是说……
“看来带我们随妙峰山消失来这里的,并非大毛儿蛋,”发现这一点的洛麟羽开始分析,“第一次无意中招惹它,是傍晚,第二次的有意招惹,是第二天早晨,中间相隔不久,我们两次都被瞬移在小河边。”
“而后面每次的撩拨时间都是固定的,也就是它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千玉楼迟疑道,“或者说,这一天里,它在……”
她看向洛麟羽,两人异口同声:“修炼?”
千玉楼笑了起来:“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
“难得的异世好哥们儿!”洛麟羽冲她翘了翘大拇指,然后继续推理,“也就是说,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它并非在休息,而是在不断修炼,所以,才有了每天五百米的进步。也所以,它虽每次都跟犯了起床气似的撞你,却从不真正伤你。”
千玉楼笑着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不过我倒是真想知道,它如果伤我,会怎么样,”她随后道,“难道是用那张嘴巴咬?”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想知道了,”洛麟羽斜睨着她,“要不你跟它动手试试?”
“这种危险的事,你个大男人不上,让我个女人上,你好意思么你?”千玉楼哼道,“连续半个月的上门挑衅,我这老腰老腿都快被它撞断了!”
“夸大其词!”洛麟羽轻嗤,“根本就不疼好吗?”
千玉楼看着他,一脸怪异:“洛麟羽,我发现你一个秘密。”
洛麟羽毫不紧张道:“什么秘密?”
“你特么就是一直男!”千玉楼突然愤愤,“若非有个让女子趋之若鹜的皇子身份,你就等着一辈子打光棍吧!”
洛麟羽笑而不语。
“从小身边就是宫女太监,宫女你看不上,老娘理解,毕竟好看的不多;太监你不动心,老娘也不意外,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想入后庭。可老娘从未见你跟哪个小姑娘搭讪,是什么毛病?”千玉楼句句带毒,“到底是一根筋,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你特么疯了吧?”洛麟羽冷嗤,“你初到大正时,我可才八岁!难道让满城百姓皆传八岁的麟羽殿下沉溺女色才叫正常?”
“这个……”千玉楼语塞,紧跟着强词夺理,“可你又不是真的八岁,就不想抱个美女啃一啃、那啥么?莫不是前世没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