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羽点点头。
大正国婚法第六条规定,夫妻中有一方去世,另一方半年内不能结婚。
第八条又有明文,如果丈夫去世,妻子若无子嗣,便可再嫁;若生有孩子,就不得再嫁。当然,这是针对五品以上的官员家庭,平民百姓不在适用范围。
也就是说,菀歌现在可以再嫁了。
只是,她本就没有什么好出身,又是嫁过一次的人,而阮得水又已娶妻,就算能够撮合,也只能当个妾室。
菀歌委屈不委屈先且不论,阮得水是否愿意都难说。
而此事若真的能成,最受伤害的,其实是阮得水的正妻。
洛麟羽捏了捏额头:若自己当初能上心张罗,玉成其事,定是皆大欢喜。
那时,小皇叔曾提过一句,说菀歌确实心仪阮侍卫而经常借机接近。
唉,姻缘这种东西,有时还真难说清。
凭菀歌的大胆和主动性,若非碰上江惠妃案,没准儿真能和阮得水成为一对儿。
可惜,那案子连累她连找阮得水话别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来个最后表白了。
如今她虽遭逢变故,阮得水却家庭稳定,自己怎么能撺掇让她插足,伤害阮得水的原配?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让人先试探阮得水的意思,正好看看他是否爱他妻子,是否对家庭有责任心,没准儿能从沙堆里扒拉出一粒金子呢?毕竟他爹是个专情种子。
吩咐完这事,又想了想,饭都没吃,便去求见父皇,对作陪千丞相的事,给予详细汇报。
“你是说,那乐器,你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洛觜崇讶然问道。
“是,但孩儿一眼就喜欢上了那种乐感,”洛麟羽乐滋滋道,“因为它发出的声音,和孩儿胡编乱造的东西很接近!”
洛觜崇笑了起来:“就是你那什么咚次打次声?”
儿子穿着大熊装跑到西市大街疯玩不算,还在宫里因自编的乐声和说唱乐呵很久,身为皇帝和父亲,他不想知道都不可能。
“是呢父皇,”洛麟羽嘻笑道,“千丞相还教孩儿一种新舞,正好跟那乐器的节奏相得益彰,真是没有比这两者放在一起更合适的了!千丞相见孩儿喜欢,还要把乐器的打奏方法教给孩儿。”
乐器,无律诗,钩香椿,打槐花,野餐,专门出城看打架……洛觜崇不由失笑,看来这千丞相是故意投羽儿所好啊!
专在羽儿身上花心思,莫非连他们都看好羽儿、认为羽儿必为储君?
待明日黄石国使臣到,倒要看看他们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