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接过报纸仔细的起来,文震孟运用华丽的辞藻,引经据典,说以一大堆废话。
他认为当前诸臣,不能忧国奉公,结党营私,致使江山危若累卵。最近几年来,振肃纲纪都采取了哪些措施?选贤任能用了几人?安内攘外有什么策略?富国强兵有何方法?陛下应奋然一怒,颁发哀痛之诏,追究犯法该职者的罪行,从重处治,采取切实可行的安抚、绥靖政策,放宽对黎民百姓的征派。先收人心以遏制叛逆,慢慢地再筹划增加税收的方法,切毋竭泽而渔。把那些患得患失的官吏都赶出朝廷,集思广益,群策群力以定国乱。如此,国家尚可挽救。
这话虽然说的句句在理,但是你光大言不惭,有哪些振肃纲纪的措施?该用谁?谁是贤能?你倒是觉得攘外安内没有策略你倒是提出策略来呀?
又是富国又是强兵你倒是说点办法呀?整篇文章好像就是说让崇祯发个罪己诏?
朱慈烺看完之后疑惑的问道:“父皇觉得他说的好么?”
崇祯点点头:“以前廷讲从来没有讲春秋,故而诸臣推荐文震孟讲春秋,朕觉得其言多有可取之处,治学严谨知识渊博。难道皇儿不觉得他这篇文章写的好么?朕打算擢为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预政”
朱慈烺抬头问道:“父皇难道不觉得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其实前言不搭后语,前后矛盾?其心可诛么?”
崇祯被问得有些愣了:“皇儿何出此言啊?”
朱慈烺指着报纸说道:“他开篇就说当前诸臣不能忧国奉公,结党营私致使江山危若累卵。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这一切的责任都在诸臣喽!那后边为啥让父皇替他们背锅?让父皇发罪己诏?这岂不是让父皇替那些犯错的大臣顶罪?”
崇祯当然不想下罪己诏了,这个事情本来他就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现在那些大臣这样说他心里抗拒,所以朱慈烺一说他就立刻有了共鸣:“皇儿继续说。”
朱慈烺点点头:“他说振肃纲纪都采取了哪些措施?选贤任能用了几人?安内攘外有什么策略?富国强兵有何方法?怎么着父皇您在位八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节衣缩食,每日从早忙到晚,他几个问题就把父皇这几年的辛苦都否定了?”
崇祯一想是啊,你这把朝廷这几年的政策说的一文不值,那岂不是说我这些年辛苦都是白忙活?
朱慈烺继续说道:“还有这里,前面刚说要富国强兵,后面就说放宽对黎民百姓的征派。先收人心以遏制叛逆,慢慢地再筹划增加税收的方法,切毋竭泽而渔。怎么不靠税收大明富国强兵靠他们张张嘴说说还是靠巧取豪夺与民争利呀?”
朱慈烺不屑的说道:“像这种大言不惭,嘴上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之辈,怎可入中枢?这岂不是把朝堂都变成了夸夸其谈之地。再看这里口口声声说人家结党营私,父皇您看这报纸,替他说话的人都是江南人士,这奏章刚刊发天下,这吹捧的文章就一起上了报纸,儿臣可不信这些人都是能掐会算算到他文震孟要发这篇文章。”
崇祯在看报纸,立刻邹起眉头,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不悦的转头问王承恩:“大伴,这文震孟可有党羽?”
王承恩低头想想,看了朱慈烺一眼说道:“好像跟复社那帮人走的很近,最近复社一直在报纸上推举文震孟、周延儒和钱谦益的文章,所以报纸上不得不选用一些。”
崇祯听到钱谦益更是厌恶:“钱谦益文章虽然有点才华,但是人品有待商榷,科场舞弊一案,其不能洗脱嫌疑。至于周延儒此人皇儿以为如何?”
朱慈烺奇怪的问道:“父皇不介意他是复社之人么?”
崇祯叹了口气:“天下士子半江浙,江浙士子皆于复社有关联,若是弃之不用,朝堂上就没有可用之人了。”
朱慈烺指了指杨嗣昌的文章:“父皇难道不觉得他也是个人才么?”
崇祯打量了一眼:“其说言不是跟皇儿所说差不多么?再说其入阁资历还不够……”
朱慈烺开心的说道:“父皇大明已经有了对付建奴的策略,富国强兵富民也都有了方案,现在唯有对流寇缺少一个总览全局的人居中调度,此人从兵部入阁岂不比礼部那些人更适合当前局势。”
崇祯犹豫的说道:“皇儿已经说过百姓压力过重,看最近的统计数据,朝廷每收一份的税银,地方官府就会加收两份的火耗公摊等银,其策虽好,若是催逼百姓过甚岂不是引起新的流寇?”
朱慈烺大概计算了一下:“父皇,按照杨嗣昌所言需要加派剿响二百八十余万两,儿臣倒是觉得不用加派就能填补上这个兵力亏空。”
崇祯惊讶的看着朱慈烺:“皇儿能筹集到二百八十万两?”
朱慈烺解释道:“那当然不是,父皇其实这些咱们已经在做了。杨嗣昌是要十二万兵而已,其中步兵七万四千人,马兵四万六千人,父皇已经命令曹文诏在招降蒙古人,朝廷只需要提供足够的粮食军饷,此骑兵缺额已不是能解决大半?父皇在招募边塞善于骑射的汉人加入曹文诏骑兵部队,则马军不就有了。”
朱慈烺在算着:“父皇已然扩大了勇士营,并且打算对神机营进行扩编,加上曹变蛟在开平编练的新军还有山西那边的防疫军,咱们编练的规模要比杨嗣昌想要的规模只多不少,所以募兵这事大可以不必增加练响。”
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