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宗也没有想到参谋部的建议到了孙承宗这里会有这么大的阻力,在新军那里,参谋部的建议等于就是调动命令了,不用讲条件,执行就好。
看着孙承宗一副固执己见的样子,刘光宗最后还是决定努力一把:“可是,参谋部的策略是经过太子审定之后觉得无问题才上呈给皇上。
皇上觉得策略可行才转送到督师这里的,若是督师固执己见,那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吧?”
孙承宗摸着胡子眯着眼:“皇上的命令?可有圣旨?没有内阁首肯,此乃乱命,我自当封还!
更何况这还不是圣旨,这只是一个建议,皇上既然没有下旨,我自然不用依照执行,我等臣子需要有气节,岂能曲颜媚上,不顾大明生死存亡!”
刘光宗站起来拱手:“孙督师,按照参谋部的建议,咱们只需要调动四万新军和曹文诏的骑兵就可以完成对建奴东路军的围歼。
以六万对两万断然没有失败的道理,就算退一万步讲,如果失败了,那么九边原有兵马仍在,丝毫不影响守城。
而且长城后边还有您的第二道防线,就算第二道防线也破了,皇上已经在京城做好准备,京城也是万无一失。
此战值当一搏呀!若是胜了,新军打出声威,打出了信心,以后建奴再也不敢股范边,九边防御态势立刻变好数倍。”
孙承宗摇摇头:“你们啊!打仗岂能只凭热血?岂能只看胜利的好处?兵法有云‘未料胜,先料败’你的想法很美好。
但是这些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建奴真的是从这两处南下,而且还按照你们的打算来分配兵力。
你们要清楚,那是敌人,不是你们新军的所谓演戏,敌人不会按照你们的计划行军,稍有不慎,都是重大损失!
你不要觉得新军败了无事,新军是太子的心血,也是大明的底气,你要知道边境的这六万新军是新军中真正上过战场打过仗的士卒。
京城还有四万没练好的,还有四万新招的,要是这六万人败了,那么不仅这第一道防线守不住。
到时候京师也会震动,新军的神话破灭,对于太子的影响是最大的!你们如此激进,有没有想过太子的安全?”
刘光宗一下子不知道什么好了,孙承宗的也有道理,要是败了,太子的声威都会受到影响。
新军是太子一手建立,也是太子有如今地位的根源,若是太子失去了新军的威慑,那么朝野弹劾之声必然再次炽烈,那些潜伏的危险也会一一喷涌。
见劝服不了孙承宗,自己还差点被孙承宗劝服,刘光宗不敢再待下去,告辞之后立刻回到见习参谋部,把跟孙承宗谈的话整理成策,交给锦衣卫回传京城。
昌平离京城已经很近了,一百多里的距离,当朱慈烺就收到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时候朱慈烺正在喝茶。
“呯!”
“混账!老不死的!老匹夫误我!”
朱慈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把心爱的紫砂壶都摔在地上!下面的侍女跪倒一片,李香君跪在桌子角,茶水溅了一声。
但是她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挪动一丝,传递消息的桂喜也磕头跪在地上。
太子很少发怒,每笑呵呵,即使下人把花瓶弄碎,即使下人不心把汤汁溅到新衣服上,太子都是笑呵呵的。
但是今太子真的怒了,摔东西,破口大骂!大家在太子的威仪之下噤若寒蝉。
朱慈烺从座位上站起来,反复的走着,孙承宗这个怂傻逼是不用指望了,老子砸锅卖铁给他凑新兵,凑军粮,添置兵器,兑现军饷。
这孙子好处一点没有少要,但是一到关键时刻确当起了缩头乌龟,亏得老子还那么信任他,觉得他老成谋国。
朱慈烺气的转来转去,这老头还是几次推荐,崇祯才勉强愿意试用的,这个时候却一点不明白他的苦心。
老子辛辛苦苦给你解决后顾之忧,就是让你可以放手一搏的!结果这老头倒好,一看后方稳固,干脆缩在城里高枕无忧去了!
至于孙承宗的那些保守派解释,朱慈烺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想让自己退缩?退一步越想越气!让一点越想越亏!
眼看大战将至,临阵换帅是不可能了,但是要是什么都不做,朱慈烺觉得自己练兵那么辛苦岂不是白练了!
朱慈烺不耐烦的挥手:“立刻准备马车,我要去见父皇!”
着就朝外面走去,他也不拿架子了,直接站在门口等马车。
到暖阁的时候,崇祯正在跟曹化淳聊着什么,见朱慈烺来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是不是因为孙承宗的事情?”
朱慈烺也不避讳:“父皇,孩儿觉得孙承宗太保守了,如此赐良机,怎么能龟缩与城内。
而且建奴这次抱着传染瘟疫的目的而来,若是被对方进关,朝廷将兵马人口牲畜都龟缩于城内。
如此密集之下,若遭到建奴瘟疫袭击,必然传染迅速且难以控制,到时候死伤惨重之下,建奴虽未破城咱们一样都是失败了!”
崇祯看看他,笑了笑:“朕已经把你的参谋部的建议送到他手里了,他不愿意执行,朕也没有办法,毕竟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总不能这时候临阵换帅吧?再帘初把宣大防线交给孙师,可是你一力支持的,现在后悔晚了!”
朱慈烺无奈的道:“儿臣也没有想到,他孙承宗是如此保守之人,坐失如此良机,儿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