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老头心心念念的那堵墙,它是“福王府”的南墙,也就是陈文前院的北墙。
墙体不大,高两米五,宽十几米。
值得拆的部分位于主院的东南角,拆掉之后就能让主院和前院连通起来。
需要拆的那一段墙体不算大,只有宽三米的区域。
拆墙得用到大工具,王老头自己没备下,陈文的前院空空如也。
陈文跟唐瑾商量了一下,他去找阿杰,唐瑾出门买菜,晚上在“福王府”下厨做饭。
一个多小时后,陈文领着阿杰,带了大锤、稿子和铁锹,回到了大四合院。
阿杰一进门,眼睛就不够看了。走进了大门,偏院的格调和气派就给他吓了一跳。
再穿过拱门进到主院,阿杰更是吓得张大嘴,连声说:“文哥这是你新买的院子啊!太牛了!”
陈文把阿杰交给王老头,让他俩没必要自己上手。而且拆墙是王老头的执念,陈文犯不着跟着起劲。
即使没有王老头这么一出,陈文早晚肯定也要拆墙。但正好可以吃现成的,陈文自然是乐得偷懒了。
王老头指挥着阿杰叮叮当当干活,唐瑾买了菜也回来了。
陈文更乐意陪着唐瑾一起做家务,两人来到了偏院的厨房。
“福王府”的大门开在箭厂胡同,进门后左右各有一间临街的门房,北面一间是个库房,南面那间被王老头用作厨房。
灶台什么的一应俱全,烧的是液化气罐的炉子,只不过各种油盐酱醋处于缺货状态。
唐瑾心巧,早就查看过厨房,刚才她买回来的菜不算太多,但把该置办的瓶瓶罐罐给买齐了。
唐瑾把买回来的东西摆放到柜子上,陈文从身后搂着女友,柔声夸:“唐姐你真聪明!”
两人身体相互贴着,唐瑾反手拍了陈文脸颊一记,笑着说:“好了,这会别闹了,家里有人呢,被人看见就羞羞了!”
陈文只得收起色心,规规矩矩帮唐瑾收拾菜。
阿杰那边忙了两个多钟头,该拆的墙体基本拆了个干净。
王老头年岁大,干不来重体力活,但也没闲着手,很积极地收拾卫生。
在王老头的刻意指挥下,墙体拆下来的砖块大多数保持了品相完好,被码放在前院的空地上。
其余的建筑垃圾,被清扫装进麻袋,码放在前院的大门内侧,回头找垃圾清运工,花点小钱就能清理走。
阿杰的工作做完,厨房里的饭菜也做好了。
王老头指挥阿杰,将主院北房里的一张圆桌抬到了院子里,摆放在假山旁,晚饭就在这里吃了。
唐瑾做了八菜一汤,她的手艺那是顶级的,吃得王老头和阿杰赞不绝口。
吃饭的时候,王老头对阿杰说:“你小子一会再帮我个忙,把后院北房卧室里的铺盖,给我弄到前院去。”
阿杰说:“前院什么家具也没有,床也没有,您老睡地板啊?”
王老头说:“后院东厢房里有一张行军床,你也给我搬到前院去。”
阿杰哦了一声。
陈文问道:“王老头,你这是干嘛?”
王老头笑道:“这院子已经不是我的了,蒙你不弃,让我多住三天,但我也是识好歹的人,这主院和后院我已不便再住了,该给你们小俩口腾房子了!”
阿杰听见王老头说的“小俩口”二字,心里的疑惑更甚了。他在沪市见过苏浅浅,还照顾过苏浅浅的同学欧可岚一个星期,他知道苏浅浅是陈文的女朋友。
从昨天到今天,阿杰两次见到唐瑾,他又不是傻子,陈文和唐瑾之间在举止上的亲昵十分明显。
对于陈文的私生活,阿杰没敢多说话,也不敢问。在看了唐瑾一眼之后,阿杰继续埋头大吃。
陈文看见了阿杰的眼神,自然也是明白这个小弟心里想什么问题。陈文决定,回头找个机会,给阿杰打个预防针。
吃完饭,唐瑾收拾桌面,去厨房洗碗了。
陈文和阿杰一块上手,帮王老头把行军床和铺盖搬去了前院,放进了北房。
陈文问:“你打算住哪个敬老院,有时间我去看你。”
王老头说:“不去敬老院了,我买火车票去南方,投奔我女儿去。”
王老头又说:“你容留我住三天,我考虑了一下,住两天就走。明天我去买火车票,后天上南方找我女儿。”
陈文点点头,没多说话。
王老头站在前院的空地上,看着被拆掉墙的缺口,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好半天,王老头说道:“念了半辈子,这福王府终于复原了,四个院子合在一块!哈哈!虽然我无能,没有把福王府保在自己手里,但它总归是完完整整地留给你了!陈小子,只要你不缺钱花,我希望你能一直占着这院子!它不光是我半辈子的心血,也是咱国家历史文化的一部分啊!”
陈文点点头:“行,我会一直占着它,将来传给我的后代。”
王老头抬手拍了拍陈文的肩膀,搬了把椅子,坐在前院里,发呆一般欣赏着墙体的缺口。
陈文知道王老头在享受达成执念的快乐,便没有打扰他,做了手势招呼阿杰,两人从缺口处离开前院。
穿过主院,来到后院,落座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陈文需要给阿杰打预防针,这件事刻不容缓。
前些天在沪市外国语大学附近小旅馆,陈文看见过阿杰跟欧可岚对上眼的那种小表情,这事如果陈文不认真对待,隐患不小。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