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笼罩着整个南宫剑宗,天空也比往常更暗。
三个人,三把伞,站在那写着“南宫剑宗”的牌坊下,默默地等待着雨中的来客。
不但要给他做饭,还要在雨中等他,白马筱暗暗悔恨,为什么那晚不干脆把那个姓丁的给杀了。
魂侣听到了他的想法,嘲笑着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少损我两句会死啊?”
“我本来就不是活人。”
这句话怼的白马筱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咳嗽了两声。
“病了就回去。”南宫羽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说。
白马筱感到十分愧疚,耐着性子说,“师父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就行了。”
南宫羽没说话,显然是拒绝了。
唐珊雨冷笑一声说道,“哪还敢让你等啊,上次你就把那个姓丁的引到你精心布置的茅坑里去了,害的师父替你道歉道了一个时辰。”
对于这么缺德的做法,白马筱只想说干得漂亮。
不过也难为了师父。
“师父……其实我……”
他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向她道歉,她却头也不回的向前快步走去,只见龙泉山崖处一个身影爬上了台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白马筱和唐珊雨赶紧跟了上去,大雨中一直到那人面前,只见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面容倒还算整洁,但却是个贼眉鼠眼,两颊无腮的面相,一看就不是善类。
白马筱这才发现自己的脑海中没有丁主教的样貌,想来那天晚上太黑,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
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至少这姓丁的也不会认得他。
“南仙子亲自出迎,本官真是三生有幸呐。”
这声音还是很熟悉的,白马筱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这个丁老怪,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南宫羽,上上下下,几乎要把她看穿。
一向冷若冰霜的南宫羽竟也不动怒,歉然道,“宫羽不知丁主教未有带伞,故而没有为您准备,实在抱歉。”
白马筱见这货虽然没带伞,但身上却并没怎么湿,龙泉山崖两旁的台阶上有树荫遮挡,看起来这货是在上台阶的时候把伞给丢了。
正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却听他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南宫羽,“没事,本官不是挑剔的主,和南仙子共用一把伞,一同欣赏这南宫雨景,岂不美哉?”
说着,他伸出了鸡爪似的爪子,向着南宫羽打着伞的纤纤玉手袭去,整个身子也靠了过来。
南宫羽虽面露不悦,但竟未躲闪,任由他这样放肆的靠近。
快要触碰到她时,那只爪子被一把伞阻挡,接着一个人挤了过来,将丁主教和南宫羽隔了开,“丁主教可是大人物,湿了身子怎么办?淋出病来我们哪担待得起?不如用我的伞吧。”
丁主教的表情瞬间僵住,看着面前的白马筱,闪过一丝愠色,随后又虚伪的笑道,“这不是木小公子吗?嗓子怎么了这是?”
“前天晚上在山林里尿尿的时候受了寒风,又被山间的野鬼吓得出了一身汗,照亮了,咳咳……”他当然是装出来的,既然听声音能认出他是那个姓丁的,估计这姓丁的也能听出来,只怕连累南宫羽,只好掐着嗓子说话。
丁主教奇怪道,“怎么这山间有野鬼吗?”
白马筱瞪大了眼睛作出惊恐状,“当然有,大半夜在树林里说什么‘我上有老,下有小’,听得怪瘆人的呢。”
这俩人,一个是听者有意,另一个是言者有心但听者不知,作为听者的丁主教立刻联想到前天晚上那丢人的求饶,而白马筱也说是前天晚上听到的,不知是不是真的被他听了去,立刻满面通红。
“哎?丁主教您的脸怎么红了,这么冷的天,该不是发烧了吧?”白马筱立刻明知故问的说。
丁主教尴尬的说,“没……没有,你看错了。”
“您应该说‘精神焕发’呀。”
这是《智取威虎山》里的梗,在场的其他人当然没有一个明白的,这丁主教还以为他在替自己解围,忙说道,“对,对,我这是精神焕发!”
白马筱没有再说,乖乖退到一边,因为他怕自己再说话就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南宫羽虽然不知道他们俩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见这丁主教的猥琐表情全被尴尬的无措所代替,隐约看出来是被白马筱的话怼成这样的,微微摇着头,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外面冷,丁主教随我来。”
南宫羽在前面走,丁主教打着白马筱的伞,想靠近她都没有机会,只好悻悻的跟在后面。
唐珊雨将自己的伞分享给了白马筱,悄悄说,“干得漂亮!”
“多谢师姐。”
白马筱现在竖起一掌,唐珊雨会意,与他击了一掌,首战告捷似的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跟着南宫羽他们走向堂后的花园。
花园中间,离厨房不远的地方有一片不大的小湖,一座优雅古旧的亭子点缀在这片清澈湖泊的中心,急促的骤雨打在湖面上,泛起千层涟漪,原本平静的湖面如沸腾一般翻江倒海,哗啦啦的雨声包围着整个湖心亭。
此时的亭中石桌上放满了佳肴,六人围坐石桌旁,看似融洽的晚宴,却并没有一丝喜庆。
桌上的菜有大半是唐珊雨他们在山下各大酒店里买来的,几乎集结了整个乐港县的美味,但除了丁主教外,没有一人笑得出来。
“想不到五年不见,南仙子不但仙姿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