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拍马屁。从小到大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八成是埋怨我呢,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别是惦记我那点遗产吧?”
白马筱无奈的笑了笑,眼珠子一转,笑着说,“是,八成是埋怨您,还有两成是惧怕您……”
听到这,婶婶冷哼一声,终于有了点以前的味道。
“还有九十成……是尊敬您。”
突如其来的百成制让她措手不及,红红的眼眶一下子没憋住,流下一滴泪来,她极快的伸手抹去,抽了抽鼻子,“大学里别的没学会,净学会这些花言巧语。”
“婶婶……这些天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传言。”
婶婶又抹了一把眼泪,听到这句颇有些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她,“什么传言?”
白马筱和她对视着,严肃的说,“说我……是叔叔的儿子。是真的吗?”
“你这都哪听来的!”婶婶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随即愣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仿佛想通了似的,“你长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果然有事……白马筱全身都紧张起来,“难道……是真的?”
“你是白马泷那个死鬼,和你那个去世的母亲生的。”
果然……白马筱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叔叔是灵者,他母亲可能是灵者,但他父亲却不像是灵者,三个线索搅在一起很容易就得出这个猜想。
只是他根本不敢相信。
那个放弃事业来照顾他的父亲,居然头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这的确能解释很多事情,为什么他能继承通灵血,因为叔叔和母亲都是灵者,堂兄为什么没有继承,因为婶婶是凡人。
而且,这么多年来婶婶如此对他的原因也就很明确了,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俗称为“贱种”,从小到大没这样称呼他已经够客气的了。
这也是他从小就有的疑问,家里还算富裕,多养一个侄子不至于这么刻薄,这下合理了。
看着他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婶婶叹口气,“其实……这些都是你父辈的情债,这些年我不该这样对你,也真是苦了你了。”
“不……婶婶您已经很大度了。如果是我,老婆要是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给我养的话我肯定一天打三次。”
厨房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干咳,白马筱吓得一激灵,赶紧转移话题,“那婶婶您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是白马泷那个死鬼留下的遗物里,有一封信。”
“那封信……还在吗?”
婶婶叹了口气,起身回了卧室。
白鸟翎端了三碗面出来,小心的放在桌上,在他身旁坐下,安慰道,“不管怎样……总算是找到了一些眉目。”
“我总觉得,事情还没完。”白马筱皱着眉说,“如果我叔叔真的是灵者,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现在你又有目标了?找出亲生父亲的死因?”白鸟翎玩味的看着他,貌似跟他出来之后每时每刻都有让他们追逐的目标,东洲之行后他们一下子失去了方向,现在没安稳几天,就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只是其中之一。我最终目标还是你。”
“我?这是……土味情话?”
“不。黑羽吉跟我说,我叔叔曾经去过东洲,他似乎在调查三十四年前那次让你失忆的神秘行动,并且查到了什么,至少现在我知道了,关键地点在罗布泊,和那个双鱼玉佩有关。叔叔他知道的肯定比这多得多,如果没死,我就要找他好好问问。如果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调查成果。”
“所以……你想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查出我当年的遭遇?”绕了一大圈,没想到还是绕到了她头上,她感激的看着白马筱,“筱哥……本来我跟着你出来,是为了保护你的。没想到现在反而给你添了这么多事,我……”
“一家人,不许说这种话。”白马筱皱眉说,“你有一个神秘的过去,这层迷雾不解开,你会安心和我度过下半生吗?”
“嗯……”
说着话,卧室中忽然传来一声闷响。两人对视一眼,立刻窜进了卧室。
卧室中,一个黑影破窗而出,婶婶躺倒在地。白马筱大惊失色,上前摸了摸婶婶的脉搏,极其微弱。
“叫救护车!”说完,白马筱从窗户一跃而出,却忘了这里是二楼,摔在地上滚了一圈,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已经找不着北了。
那黑影一脚踹翻一个等红灯的摩托车驾驶员,窜上摩托车一阵轰鸣疾驰而去。
白马筱一瘸一拐的在后面跑了两步,大骂了几句。身后,白鸟翎也抢了一辆摩托车,从他身旁掠过,将他一把拽上了车。
两辆摩托在这漆黑夜空下的新港南海岸疯狂追逐。而他们所去的方向,却是骁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