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可言不解的接过,然后目送两人离开。她看着这块白布,想起黑羽吉的话,又想到他们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小翎不会是光着的吧?她难道被妖傀了?!”
她一刻也不敢再耽搁,攥着白布冲向了千守鹤所指的方向,果然在一根柱子后面发现了白鸟翎。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切口,已有些衣不蔽体。纪可言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给她披上了白布,看到她的脸时被吓了一跳。
她的脸上至少布着七八道刀痕,满脸的血污,若不是她这身衣服,光看脸还真看不出是她了。
看她这样,就好像刚从刀山上下来似的,纪可言暗暗心惊:战争是残酷的,这么完美的一张脸居然被毁了容。
“小翎……”
听到了纪可言的呼唤,白鸟翎木讷的转头看着她,双目无神。
“小翎,你不用担心,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整容医生,你脸上不会留疤的……”
显然,她想多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全都好了。一贯如此。”白鸟翎毫无感情的说完这句,又怅然若失的低下头。
“吓死我了!那你一副被的表情干嘛?”纪可言松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见她仍然不理自己,有些担忧,“发生什么事了?”
“是筱哥。”
“白马筱?是他把你弄成这幅模样的?他在哪?!”这个畜生!
“支柱,是他关闭的。”
短短的几个字,让纪可言愣了一分钟。这一分钟她在脑子里一下子爆出许多疑问,就像十几个小人在她脑海里吵架,最后近乎崩溃的问道,“等等!你是说,那五个结界支柱全是他关闭的?你怎么知道?”
“他试图关闭这里的支柱,被我阻止了。”
“这怎么可能?!”
“七武士都看到了。”
“……”纪可言被噎住了,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质疑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何德何能可以关闭白马非设下的结界支柱?”
“他就是白马非。”
“呵——”纪可言深吸一口气,她短短这几句话里每一句都透着匪夷所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说着,她将头埋进了膝盖里,不愿再回答,好像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纪可言还想再追问下去,毕竟这绝不是一间小事,关系到东洲的命运,却听到大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一群武士簇拥着两人走了进来,死气沉沉的大楼终于因英雄的归来而有了欢呼的声音,而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对自己表示祝贺的人们,径直向纪可言她们走来。
纪可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心情,挤出一个笑容,“你们成功的阻止了卑弥呼,恭喜。”
源健一看着依旧头埋于膝,一动不动的白鸟翎,语气有些微颤,“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累了。”纪可言连忙解释道。她不知该不该说,毕竟在她听来这事很荒唐,而白鸟翎又不愿多说。
源天川没有理会,走到白鸟翎身前,俯视着她,“白鸟,借一步说话。”
“墨……源大人,她现在……”
他打断了纪可言的托辞,“关于白马筱的事。”
这下白鸟翎终于抬起头,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情感。
他没有再说,他知道她听进去了,随即转身走出了大厅。
白鸟翎立刻站起来,身上的白布落下,源健一看到这幅光景,吃了一惊,而她丝毫没有察觉的飞奔而出,身后的纪可言慌忙拿起白布呼喊着,可她根本听不进去,一下子就没了影。
为了白马筱,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这也是一贯如此。
出了大楼,源天川转入了医灵院的花园,白鸟翎跟着奔了过去。
选了个僻静的地方,源天川这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皮衣外套脱下,为她披上,全程她都焦急的盯着他,完全不顾他在做什么。
看她这幅双目含泪的焦急表情,源天川笑了一声,凑近到她耳边,“这里没外人,你可以说说你的任务了吗,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