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默言思索,马老经验丰富,他诊断对方是营卫失和,自然就有他的理由,只是有时候这理由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这也是中医的一大弊端和不足,但不管如何,对方营卫失和,至少会有其它症状,也会反映在脉象上的。
“马老开过方子了吗?”曾毅又问,马恩和说不清楚理由,但只要开了方,就能从药方上大概推测出马恩和的思路。
马恩和再次摇头,道:“摸不准病因,岂能下药?”
马恩和是丰庆县的神医,每天上门的病人非常多,他很多时候是诊完脉就直接开药,有时候忙不过来,可能都不向病人解释是什么病,虽然脾气古怪了一些,但马恩和内心却有极强的艹守,断不准病因的情况下,他下药就十分谨慎,宁可再诊再断,也不敢轻易下药。
这也是曾毅佩服马恩和的一点,因为曾毅见过很多的病人,他们不是被病给耽误了,而是让药给耽误了,被药坏病人的比例还非常大,翟浩辉便是其中一个。
以翟浩辉的身份,敢给他开药方的人,必然是慎之又慎,而且也都是国手级别的名医,可翟浩辉照样也被药给耽误了,至于普通患者和普通大夫,情况可想可知。
“那有病历吗?”曾毅问到。
马恩和没有讲话,一旁的张瑶华拿起手边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子。
“这是病历,小曾你给看看!”张瑶华抬手递出病历。
曾毅起身去接过牛皮纸袋子,打开一看,里面厚厚的治疗记录,包括病人的各种检查结果,这些曾毅能够看懂,马恩和看不懂,所以他不太看重病历这个东西。
病历上关于病人的信息都被抹掉了,不知道名字,也不清楚年龄,但凭着病人得的这个病,肯定知道病人是位男姓,曾毅所能得到的病人信息,也就这一点了。
把病历仔仔细细看完,曾毅也是毫无头绪,这是病人住院以后的详细诊断治疗记录,医院做了各种检查,排除了各种原因,检查结果也显示病人身体健康,甚至免疫能力还比常人要强大,医院也用了各种药物,但对于炎症丝毫不起作用。
放下病历,曾毅想了一会,只得如实相告,道:“从这些病历资料看,很难弄清楚病因,我也毫无头绪。”
说着,曾毅把病历资料重新放回牛皮纸袋子,然后递还给张瑶华。
“那以你的经验,还需要从哪些方面来确定病因?”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的李德群,此时开了口。
曾毅想了想,道:“医院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马老也亲自去做了诊断,如果还有什么方面没有考虑到的话,我想可以试着从患者既往的病历去找找原因。”
马恩和微微颔首,这一点他倒是忽略了,病人眼下的病,病因也可能不在眼下,它很有可能跟以往的病是一脉相传的,马恩和道:“曾毅说的这一点很有道理,可以试着从过去找找原因。”
“我没有看到病人,也只能做这个建议了!”曾毅说到,没有看到病人的真正情况,只靠纸上的文字,就让曾毅做出结论,这实在太难了,如果能亲眼见一见病人,曾毅或许还会什么发现。
李德群两手交在一起,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最后道:“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小曾,我会把你的这个建议转告医院的。”
曾毅有些意外,李德群的这个意思,就是不打算让自己见到病人了。
马恩和也很诧异,他道:“李书记,我敢说曾毅的医术绝不在我之下,如果有可能,还是请曾毅亲自去诊一下。”
马恩和看着李德群,他以为李德群不打算让曾毅去见病人,是李德群对曾毅的医术没有信心,这也不奇怪,因为曾毅比起其他中医是年轻了很多,要不是见证过曾毅的医术,马恩和也不相信曾毅医术比自己还要厉害。
“马老推荐的大夫,我岂能不信!”李德群朝马恩和笑了笑,然后侧过脸,对曾毅道:“听其他同志讲,中化市请来创卫专家团?”
曾毅就明白李德群的意思了,道:“是,专家团现在就是中化,市里让我负责接待。”
“希望没有耽误你的工作!”李德群就笑了起来,然后抬手看看时间,道:“这样,你和马老都在家里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