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这一瓶,曾毅也就不再喝了,道:“一会还要回党校去住,酒气太重不好!”
“行,反正你今后这段时间都要在京城,喝酒的机会多的是,不急这一回!”杜若也就作罢,反正都是老熟人了,只要喝酒的感觉好,也就行了,不一定非要喝倒才叫喝好。
出了饭店,时间已经不早,杜若的司机先开车送曾毅回党校,然后再送杜若回家。
进了宿舍,灯是黑着的,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学,不一定非要住在宿舍,可能其他人都住在各自的驻京办里了吧。
曾毅喝了杯热水,就准备睡觉,刚倒下,有人来敲门,曾毅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人,圆脸小平头,看起来很精干,脸上带着笑,道:“你好,我叫张武,也是这一期培训班的学员。”
曾毅就把门让开,道:“你好,我叫曾毅,请进!”
张武拿出一副扑克牌,道:“你也是在京城没什么亲戚和朋友的吧?我也是,隔壁宿舍还有一位,闲着也是闲着,同是天涯沦落人,咱们打打牌,聊聊天?”
曾毅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惨的,道:“行嘛,你这一说,我的手也有点痒痒!”
两人就一起出门,敲开了隔壁的宿舍,里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叫做郑志强,问明两人的来意,郑志强很高兴地同意了。三人就抬了一张桌子摆在宿舍中间,各自搬了把椅子,开始玩起了斗地主,玩得也不大,十块钱的底。
闲谈之间,曾毅就弄清楚了这两人的来历,张武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副主任科员,不过张武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副主任科员,因为笔杆子耍得好,张武去年写了一篇文章,偶然被上级看到,给予了表扬,给县里争了光,如此就得到个来党校镀金的机会;郑志强则是一位正儿八经的市商业局局长,业务水平也很高,只是为人比较自傲,现在基本被局里的领导班子给架空了,这次来党校学习看似风光,回去之后可能就是虚职的调研员了。
曾毅是个不在乎输赢的人,打起牌来并不会刻意去记牌算牌,几次配合都出现了失误,张武只是一笑了之,但郑志强则不怎么高兴,说了曾毅两句。有人讲“xing格决定命运”,看来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打了两个小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三人就散了,各自回房睡觉。
出门之后,张武小声道:“曾老弟,老郑这人说话不怎么好听,你别往心里去啊!”
曾毅其实根本没在意,郑志强就是那个xing格,针对的只是打牌,也不是针对曾毅这个人,他道:“不会,打牌就是个消遣嘛。”
张武就拍拍曾毅的肩膀,道:“曾老弟早点休息,明天晚上要是没有安排的话,我再来找你打牌。”
“好!”曾毅跟张武握手道别,回到屋里一看,依旧是空的,曾毅也有点困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午,何向东和施伟又来了,进门没看到张文奇,就问道:“老张人呢?今天可还等着他的安排呢!”
曾毅就道:“张大哥的家里出了点事,ting着急的,昨晚匆匆去处理了。”
施伟一听,道:“这个老张,一定是心里生气了,怪咱们驳了他的面子。你说这事闹的,那不是真脱不开身嘛!”
何向东心里也有点这个想法,但还是道:“可能是真有什么急事吧!一会打电话问问情况,如果实在过不来的话,就咱哥三个,晚上我来安排,一定让两位兄弟满意!”
曾毅yu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就算替张文奇解释得再多,别人也未必会信,更不会改变对张文奇的看法和态度,官场之上,跟红顶白的事情实在是司空见惯了,谁也不愿意和落魄的人打交道,一是怕沾晦气,二是知道帮不到自己什么忙。
何向东就给张文奇打了个电话,果然,张文奇在电话里很是抱歉,说是有事脱不开身,让何向东代他向几位舍友转达抱歉之意,等事情办完了,容后再补。
“那就这样定了,晚上我来安排,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两位兄弟!”何向东说完这个,又告辞离开了宿舍,可能还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施伟也是个待不住的人,在宿舍又跟曾毅这个副主任科员没什么话聊,就拎着个公事包串门子去了,到别的宿舍打探消息,扩展人缘去了。
在老百姓的眼里,党校就是官员们用来拉关系的地方,这话说的直白,但没有说错。党校对于官员来讲,确实是个扩展人际关系的好地方,而且党校所提供的这种便利,也不是别的渠道能够与之相比的。
试问,这天底下还有一个能跟党校一样,周围同学全是官员,而且彼此又没有利益相害的地方吗?
从小学到大学,每个人会有很多同学,但这些同学最后要么去经商了,要么进厂做了工人,要么就是白领,真正能够走入体制,成为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所以在体制内,大家提起的同学,一般都是指党校同学。
多认识几个同学,总是不会有坏处的,关系处得好,或许就能为自己提供一些助力,就算眼下用不着,将来也有用得着的地方,西边不亮东边亮的事情,也是常有发生的;最不济,自己同学遍布天下,那自己到哪里肯定都是有人接待,这个好处是绝对会有的。
而且同窗的关系,也是比较铁的!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在众人的皆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