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俯视着梁永希,薄唇微抿,俊颜隐有薄怒。
梁永希看了出来,不满地朝他挥了挥手,“你这个人,出现在我幻觉里都这么不乖,还对我凶……”
她咕哝着,挥出去的手打在了男人的胸口。
实质性的,没有一挥就散。
她使劲眨了眨眼,歪头仔细打量雷墨的脸,“真的?不是幻觉?”
雷墨瞧她懵逼茫然的样子,实在是……好玩,心里不由变软,忽然就起了玩心,“我是假的……”
梁永希信以为真地点头,呵呵地直笑起来,“我就说吧,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摇晃着,抓起桌上的一瓶酒递给雷墨,笑嘻嘻的,“我们一起喝。”
他抓过后,她拿起另外一瓶,对着瓶口就大口大口喝了起来,很有些借酒浇愁的味道。
他不禁皱眉,上前劈手夺过酒瓶,“你喝醉了,孩子谁带?”
梁永希呆了一下,嘴里喃喃着孩子,孩子……忽而,毫无预兆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双手扶着桌沿,沮丧地低垂着脑袋,“孩子他带。”
这个他,是指雷墨。
在她心里,他是个无比称职的父亲,孩子们有他,一定会幸福。
“你想得美,”雷墨扔了酒瓶子,上前忽然一把抱起梁永希,见她脸上有泪,顿了一下,“为什么哭?”
梁永希眨眼,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突然飘了起来?
眼珠子缓慢地移动,发现自己被雷墨抱在怀里,立刻害怕地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头依偎在他肩上,还用力地蹭了蹭。
她已然醉的迷糊了,压根没听清雷墨问她什么。
雷墨垂眸看她意识不清的样子,默了默,抱着她往外走,离开时,特地把门锁好。
一开始,梁永希一直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亲昵地抱着他。
可当他要把她放进车里时,她突然发起酒疯来,嘴里大喊大叫着:“你放开我,我不要离开,我不要跟你走。”
嘶喊间,眼泪又流了出来。
雷墨拧眉看着她,双手控制住她乱舞的手臂,“梁永希你看清楚,我是雷墨,你男人。”
梁永希皱着眉,流着泪摇头,“不是,你是战家坏蛋。”
雷墨剑眉一皱,若有所思地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一只手捏住梁永希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下去。
熟悉的气息,让她意乱情迷。
梁永希由抗拒,到瘫软,只经历了几秒钟的时间。
然后,雷墨放开她,盯着她迷茫的眼睛问:“我是谁?”
梁永希两只手攀住他的肩,咯咯笑了起来,“雷墨,我老公。”
雷墨满意的点头,哄好她之后再次想要把她放进车里,可她仍然抗拒地往后躲,嘴里喊着不要。
他怒了,扯着西装扣子斜睨着她,“那你想怎么回家?”
梁永希可怜兮兮地咬唇,秀眉委屈地蹙着,期期艾艾地凑到他后面,直接一个猛扑,跳到了他背上。
雷墨:“……”
幸亏他身手好,要不然还不得被她扑的趴下。
“回家。”梁永希拍着他的肩,像在拍马背。
雷墨呵呵了。
气归气,双腿到底还是撩开了,稳稳地背着耍酒疯的某女,朝小区外走去。
偏偏她还不安稳,趴在他肩上,大喊大叫的,喊着诸如我爱我家我爱我宝我爱我老公之类的……晚上出来跑步锻炼的人也不少,瞧见他们俩这样,不由纷纷侧目。
雷墨不由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安静一点。”
她立刻不干了,拍在他肩上假装呜呜的哭泣,一个劲地控诉:“老公你为什么打我?你平时对我那么凶,整天摆着一张冷脸,我连跟二哥多说两句话你都要毛病,什么事都要我听你的,凭什么呀?”
“我也是一个人,难道我没有自由吗?”
“你这样控制我,小心我叛逆,让你后悔。”
雷墨被她说的又气又笑,“嗯,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叛逆法?”
“不告诉你,哼!”
在她的吵闹中,终于出了小区。
雷墨背着她沿着路旁的人行道一直往前走,路灯拉长了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
梁永希忽然咕哝一句:“如果这条道走着走着,我们就白头到老了,该有多好。”
雷墨脚步微顿,朦胧的灯光下,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温柔沉静,“这有什么难,我就这么背着你,从现在开始,到你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九十岁,一百岁,黑发到白头。”
梁永希伏在他的后背,眼泪哗的一下往外涌。
都说喝酒可以消愁,可她心中的忧愁,反而更浓更烈,也更舍不得他了。
她双臂紧紧圈着他的脖颈。
如果明天就将离别,那现在,她就努力地让她和他,幸福!
她收起眼泪,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比我大好多,等你六十岁的时候,你确定你还能背得动我?”
雷墨故意沉吟一下,“那你骑三轮车带我?”
“哈哈——”梁永希被他逗得抑制不住地直笑,脑海里出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骑着三轮电瓶车载着老了的霸总,画面有些不忍直视。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逗的时候。”她捶着他的肩,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忽然没声了。
雷墨回头,看到梁永希趴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睡着了。
他轻扯唇,一只手控制住她的身体不让她往下滑,另一只手摸出手机打电话给徐浪。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