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点头,“对,他们人呢?”
莫名的,他心头有些发紧,长腿已经在大厅里迈动起来,想要找到梁永希和余修白。
“刚刚两人还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我也在场的,可后来我歪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醒来就没看见他们了……”陆丛蔓镇定自若地一边说,目光一边往楼上瞟,“他们会不会上楼了?”
雷墨这时已经走到了楼梯口,闻言一步跨了sān_jí阶梯,眨眼间已经到了楼上,他下意识就走向他和梁永希的卧室,卧室门关着,他飞快地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窗帘没有合上,窗外的夕阳整片铺在室内。
只一眼,就把室内的情形看了个一清二楚。
梁永希拥着被子露着肩,靠在床头泪流满面。
而余修白……正在穿衣服。
余修白听到动静,还以为是陆丛蔓按照计划来毁人不倦了,结果一抬头,却看到了目眦欲裂的雷墨。
他的神情很痛苦,很压抑,可他强忍着,连呼吸都屏住一般,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但梁永希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惊得往后缩,又想到不可能是雷墨,因为他受了重伤,还要四天才能回来。
“你……”雷墨的脸色实在是太恐怖了,余修白头皮直发麻,刚想说话,就感觉到喉咙猛然一紧,雷墨居然如闪电般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双手拼命地去扳他的手,可他就如大力士一般,纹丝不动。
他额头青筋疯狂的跳动,眼神冰冷嗜血的似要直接杀了他。
他确实这么做了。
他握着他的喉咙走到了阳台,用力把他往外一掀。
“砰——”这一幕的发生,仅仅是两三秒钟而已。
“谁?是谁在这里?是不是陆丛蔓?陆丛蔓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梁永希听到了余修白的挣扎声,以及那一声‘砰’的声音,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陆丛蔓来了,余修白心虚之下碰到了什么。
雷墨站在阳台上,他低头,看到余修白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血腥味随风飘入他的鼻端,但这并不能抹杀他泛起的嗜血感。
屋内,传来梁永希压抑痛苦的哭声,他若磐石伫立在阳台上,薄唇紧抿,喉咙咕咕作响,却不能发出一个字。
这现场,无异于利箭,凌迟着他的心脏。
万万没想到……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说话?”梁永希裹着被子从床上跌跌撞撞地走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她羞耻极了,恨不能从楼上直接跳下去。
她流着泪,漫无目的地追问着,听着动静。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连余修白都不吭一声,可她并没有听见余修白离开的脚步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被被子绊倒,撕心裂肺的痛意席卷全身,她无力地趴在地上,泪珠滴滴坠落,喉咙深处,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明明那么恨余修白,已经恨到了极致。
却发生了这种事……
“哥,哥你回来了吗?”这时,江流的声音忽然自门外传了过来。
原本在地上痛哭的梁永希猛然一呆。
雷墨……回来了?
她茫然地坐起身,明知道自己看不见,却还四下寻找,并且,眼泪流的更凶!
江流冲进卧室,看到梁永希裹着被子坐在地上惊呆了。
他看向阳台,一道黑色的人影宛若轻鸿,撑着阳台跃了下去。
这时候,楼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大家都准备上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忽然听到巨大的坠落声,往窗外一看,一道人影落在地上。
他们跑出去看。
看到余修白趴在草地上,嘴里不断地往外冒血,一只腿更是以诡异的弯曲度扭摆着。
“啊——”陆丛蔓见后,失声尖叫,脸都白了。
她惊慌失措地抬头,居然看到雷墨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啊啊啊——”难道她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跳楼自杀?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冒了出来,然后就看到雷墨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
楼上的江流跑到阳台上往下张望,见雷墨稳稳地站在那儿,顿时松了一口气。
当初学功夫时,哥给他介绍的武术师傅就是自己的,师傅说哥学的比他还好,但哥低调,从来不显山露水。
可是……哥不是身受重伤吗?
这么高的距离跳下去,不会把伤口给撕裂了?
“江流,江流,你说什么?他回来了?”
梁永希下意识用被子把自己紧紧拢住,仰着脸茫然着急的问。
江流回头,看到梁永希这个样子,又想到余修白的惨状以及突然跳下去的哥,若有所悟地明白了什么,“没有,是我看错人了,是个保镖……”
他再看一眼楼下,陆丛蔓反应过来,已经吵嚷着让保镖送余修白去医院了。
这余修白……可别就这么死了。
万一死了,哥也要跟着麻烦。
但是这人……也忒恶心了。
定了定神,回过目光来,看大嫂流着泪茫然四顾的样子……好可怜。
当即上前,认真的强调:“真的不是哥,哥还在国……
他明白哥的意思。
发生这种事,比事件本身更让大嫂难以接受的是被大嫂所爱之人看到。
所爱之人,不就是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