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想要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对方反手一抓,握的更紧。
握住她的手,手指细腻,不同于雷墨的粗粝。
“许洲?”她抗拒地往后躲,怀疑地高叫。
失明,让她变得随时随刻都处于被动状态,这种感觉,很不好。
余修白安静地看着她,眉眼间有淡淡的怜惜,“是我……”
是余修白!
梁永希猛然用力推开他,退到病床的一角,双臂抱膝满脸警惕地望着余修白所在的方向,“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想问你。”
她语气冰冷,余修白俨然已经猜到她想问什么。
他沉默等待着。
“从一开始我们的相识,到后来你帮我,尤其是你得知我怀孕后让我来许洲这里产检,故意跟雷墨说孩子是你的……所有这些,是不是都是你处心积虑的阴谋?”
余修白沉默着不说话。
梁永希又问:“我怀的是双胞胎,许洲肯定知道的,但他没告诉我,是因为是你的意思吗?因为我的大宝是男孩子,妨碍到你争夺雷氏了,所以他必须消失,是不是?”
她一声声质问着,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眼泪也跟着往下流,可是她迟迟听不到余修白的声音,哪怕一句。
她看不见,她怀疑余修白是不是已经出了病房?
她试探地往前挥舞着手臂,然后就碰到了余修白,她便挥着手臂打他,“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
余修白仔细地盯着她流泪的杏眼,那么明亮,那么幽黑,却没有焦距,“蒙蒙……”
他喉头微梗,一时说不出话。
梁永希瞪着杏眼望着虚空,“你告诉我,我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是,也不是。”或许一开始是抱着目的接近她的,但后来,慢慢的有些变了味,有些不可控的感情在心里滋生。
当看到她和雷墨相谈甚欢时,他会控制不住地动怒。
他知道,有些事变得不一样了。
梁永希听了他的回答,秀眉微挑,哪些是?哪些不是?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没了,是不是跟你有关,你告诉我,告诉我。”
她揪着余修白的衣服,近乎声嘶力竭的质问。
余修白不说话,单臂用力圈住她,紧紧地抱住了她。
梁永希皱着眉目,用力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他却抱得特别紧,“余修白,你放开我,你神经病吗?”
她过于激烈的挣扎,让余修白不得不放开她。
空气慢慢安静下来,梁永希警惕地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但是什么都听不见。
面对她的质问,余修白三缄其口,明显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她渐渐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当即摸索着下床,又摸着墙壁,慢吞吞地寻找病房门口。
余修白看她这副模样,心里一刺,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和雷墨离婚,我照顾你。”
梁永希怔住,凉凉的笑,她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跟余修白说,终于摸到了门板,她开始寻找门把手,手刚握住,另一只手覆了上来,“蒙蒙,你忘了雷墨有多渣了?”
梁永希顿了一下,歪头哼笑,“他再渣,也渣的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一肚子城府,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还让人觉得他是个好人。”
余修白被梁永希说的脸色难看起来。
梁永希扳开他的手往外走,没走几步,手却被他再次握住,她不耐烦极了,用力去甩却甩不开。
“修白……”这时,一道清柔的女声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一声童稚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爸爸……”
天天身处黑暗中,梁永希的耳朵渐渐变得比以前敏锐起来,有时候根据声音远近就能判断出说话之人离她多远。
她这会儿听着,满脸诧异。
说话的女声,她记得,是孟长清的声音。
而叫爸爸的,应该是个才几岁的小男孩,他就是余修白的儿子?
“希希……”孟长清看向梁永希,目光落在余修白与她交握的手上。
“孟姐,真的是你。”梁永希讶然,没想到会在诊所碰见孟长清,不知道是余修白当着熟人的面不好意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握她手的力道松了松,她趁机甩开他,与他拉开了距离。
孟长清盯着梁永希的眼睛,疑惑地只看。
“孟姐,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聊。”梁永希说着就双手往前探,准备离开。
“那个漂亮阿姨是个瞎子啊。”这时候,之前那道童稚的小男孩声音突然惊奇地说话。
“别胡说。”孟长清冷喝一声,小男孩就闭嘴不说话了。
余修白皱着眉看着梁永希趔趄着离开的背影,示意护士过去帮她,直到把她送上出租车给了钱才回来。
几人就站在路边看着,目送出租车离开后,孟长清欲言又止地看着余修白。
余修白脸色挺不好的,他低头,看着腿边的孩子,面色冷淡,“以后不许乱说话,知道了吗?”
小男孩突然被训,感觉挺委屈的,而且他觉得自己也没说错啊。
那个漂亮阿姨确实是瞎子嘛。
孟长清蹲下抱住孩子,“扬扬只是童心无忌,你用得着这么训他吗?”
余修白目光眺望着梁永希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
孟长清看了看他,当着孩子的面,到底没说什么。
……
门口物业小哥认识了梁永希,见她趁着出租车回来了,直接把出租车放了进来。
她到家时,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