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走出仓库了,想到门外站着的梁永希,江流一下拉住哥。
雷墨回头,目光清冷地注视着他,“你怎么磨磨蹭蹭的?”
江流脸色一僵,心里一阵紧过一阵,要是让哥知道他把嫂子带过来了,会不会扒了他的皮?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就这么把卞涛放这里,他会不会被冻死?”
卞涛这会儿咬着牙直哼哼,生怕自己再触怒雷墨,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雷墨又邪又冷地勾了勾唇,“冻死正好。”
这世上,敢动他妻儿的人,都该死。
江流被他冰冷的语气弄的打了个寒颤,舔了舔唇,正搜肠刮肚找理由想拖住哥,可是哥已经不由分说地往外走了。
他急的冲上前,走到门外一看,谁知并没梁永希的身影。
他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
嫂子呢?
刚刚还站在这儿的?
雷墨一心想着去找韩香仪,大步往前走,没注意江流的古怪。
江流反应过来,一边追赶哥,一边提心吊胆的东张西望,嫂子看不见,她会去哪里?
万一出事了哥还不得直接宰了他?
越想,他越害怕。
没一会,雷墨走到了自己的车前,他回头看向江流,“你怎么来的?”
江流指了指暗影处的一辆车,雷墨微微点头,“那你开自己的车。”说完他自己上车,率先发动引擎离去。
江流却站在原地踟躇。
嫂子不见了啊,他要找嫂子。
他四下看了看,附近都是交错纵横的码头,码头一边是仓库,另一边是停着的货船,嫂子该不会眼盲掉进海里吗?
“大嫂——”他压低声音喊。
“我在这里。”梁永希的声音突然逆风而来。
江流听见了,紧绷的心脏一下落回了胸腔,立即朝梁永希跑了过来。
原来她就躲在他的车后。
“我们上车去追他。”梁永希淡淡开口。
江流嗯了一声,两人上了车,极快地追赶雷墨。
车里,江流好奇地频频看向安静坐着的梁永希,忍不住开口:“嫂子,刚刚吓死我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是指走到车边。
梁永希默了一下,静静开口:“下了车直线走68步,右拐走367步,停下往前走18步就到关押卞涛的仓库,反过来走回来就可以了。”
江流听得瞪大眼,看妖怪一样看着梁永希,“这样也行?”
梁永希攥紧指尖,不行也得行。
如果让雷墨发现她私自跑出医院,一定会生气。
非但会责怪江流,而且搞不好还会对她禁足。
“我可以的。”她正在适应黑暗,适应失去光明后的所有不便,感觉很痛苦,很茫然,但她必须适应。
她不可以裹足不前,不可以让恶人得逞,不可以让她的孩子流落在外。
江流服气地自后视镜看了看梁永希,“刚刚哥审问卞涛你都听见了吗?”
梁永希点头,“听到了。”
“哥现在要去找韩香仪,我担心会出事。”江流皱着眉。
无论怎样,闹出人命总是不好的。
梁永希想到刚刚雷墨对待卞涛时的冰冷和残暴,心里自然也担心。
韩香仪做坏事,害她,应该得到惩罚。
但不能因此脏了自己的手。
她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江流,“你帮我拨通墨的号码,我有话跟他说。”
江流接过手机,拨了哥的号码,然后递回给梁永希。
梁永希放在耳边,凝息等着接通。
雷墨的车就在前方不远处,江流注意到他减速了,他开始接电话了,果然,梁永希手机里传出他温柔的一声喂。
梁永希静静听着,“墨,你洗好澡了吗?”
那边的雷墨静了一瞬,“洗好澡了。”
梁永希又问:“那胡须挂了吗?”
雷墨又静了一瞬,“刮了。”
梁永希安静了一会,“那你拍一张自拍照发给我,我想看你……”顿了一下,她加重语气,“不要欺负我是瞎子,要真实的你在家里浴室里拍的自拍照。”
这一次,雷墨安静了好久,之后,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只有一个字,“好。”
梁永希心弦紧绷,有一抹酸楚闪过,“我现在就等着。”
然后他们挂了电话。
只十几秒后,江流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雷墨打来的,他直截了当的说:“我现在要回家,改天再去找韩香仪,你现在回医院照顾她们母女俩。”
江流立刻应了下来,“好的没问题。”
挂了电话后,江流顿觉不可思议,“嫂子,你太厉害了,你一个电话就让哥改变主意了,就因为一张自拍照?”
梁永希咬了咬唇,双眼茫然地望向车窗外,她知道,雷墨的车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惜,她看不见。
“我说了不要欺负我是个瞎子。”她淡淡开口。
同时,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强烈的暖流,无数次,她怀疑着雷墨,觉得他霸道桎楛,难以相处,可是现在,她遇到磨难,他坚定不移地守在她身边,哪怕敌人进门,他都不曾离开过她身边。
这份固守和执着,让她感动。
“江流,你觉得你哥爱我吗?”
江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当然爱了,而且爱惨了。”
梁永希唇瓣微翘,“可他从未对我说过。”
江流看了看镜子中的梁永希,“哥比较含蓄嘛,他呢,是那种不会把爱挂在嘴上,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