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你做什么?做什么?”雷墨刚欲转身离开,雷云翔冲了进来。
看见余修白被打的鼻青脸肿,气的上前就拦雷墨。
雷墨微微眯眼,“让开。”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眼神更是凌厉的让人头皮发麻,雷云翔听他开口,就怂了。
只得让开。
可又不甘心被自己儿子唬成这样,便冲着雷墨的背影吼:“你牛什么牛,等到把你赶出雷氏,看你还有什么好牛的。”
雷墨的身影不见了,雷云翔才回头看向余修白。
余修白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拿着纸巾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面色寡淡,看起来有些冷。
“修白,你没事吧?”他走上前,看着刚认不久的儿子,还是这个儿子好,什么事都顺着他,无论长相,脾气,都比雷墨好。
余修白淡淡点头,“没事。”
雷云翔搓着手,在他办公室走了一遭,“这艺术总监就名字好听一点,其实还没有财务部的秘书来的实用。”
余修白嘲讽地看着雷云翔,“父亲是缺钱花了?”
雷云翔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不是,我是为你着想,总觉得老爷子给你安排的这个职务是虚的。”
余修白微微一笑,“等到我做出成绩,虚的也很管用。”
雷云翔觉得这话有道理,高兴地冲余修白竖了竖大拇指,“儿子,你比小墨还要有本事,爸爸看好你。”
余修白低头,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眸低翻涌的神色。
雷墨如此暴怒,是因为梁永希的情况很糟吗?
没想到他们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孩子,梁永希当时不是昏迷了吗?她是怎么知道的?
得知自己不见了一个孩子,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情绪是不是很坏?
他发现,这些念头一冒出来,就如疯草一般,压都压不住。
雷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宋桀一见到他,立刻松了口气,上前就汇报这一个星期以来积压下来的工作。
雷墨神色冷沉,“先挑最重要的说,我两个小时后回医院。”
宋桀愣了一下,见他神色不好,也不敢多说,当即抓紧时间处理工作。
他汇报完,秘书长又走了进来。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他浏览文件,签字,看到后来,眼睛花了,手也酸了。
平时再忙也不会这样的。
这一个星期,睡得太少了。
“雷总,剩下的工作我可以送到医院吗?”宋桀小心的问。
雷墨皱了皱眉,“晚上吧,晚上八点以后送过去。”
宋桀点头。
看着雷墨离去的背影,觉得他好像清减了不少。
也不知道梁永希母女俩怎么样了?
他得帮雷总守着雷氏,防着余修白,忙的脚不沾地,连去医院探望的时间都没有。
还有尹真儿她们,还不知道梁永希生了。
倒是梁永希一个星期没联系她们了,都让尹真儿打电话给他询问情况,他只好说在待产。
……
梁永希安静地坐在床上。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了,轻微的运动并不会扯痛伤口,孙医生说她恢复的不错,再过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墨——”她一下知道是雷墨,她早已听惯了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
雷墨走过来,江流正坐在一旁发呆,温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在给宝宝换尿布。
他先走到梁永希面前,垂眼看她。
她神情惘然地望着虚空,似乎是想努力地看清他的身影,但她根本看不到。
“蒙……”他倾身,弯腰凑近她,气息轻轻喷在她的脸上。
梁永希抬手,摸了摸雷墨的脸,手指抚过他的眉毛鼻子嘴巴,细细描摹,似要把这轮廓通过指尖刻进心里,许久之后,梁永希垂下手,低下头,“我现在成了废人。”
一个什么都帮不了,只会拖累他的废人。
雷墨狠狠皱眉,“不,你不是。”
他温柔而坚定地握住她的双手,眼神也是如此,但她看不到。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劲地摇头,“我就是个废人,雷墨,你跟我离婚吧,我只会连累你。”
“不,不是!”雷墨斩钉截铁,拉起梁永希的手放到他的胸口,“一直以来,我的要求就不高,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只要是你,你明白吗?”
梁永希心里酸楚,眼睛红了又红,“可我现在这样……”
她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雷墨恶狠狠封住,他辗转反侧夺去她的呼吸,当她胸腔难受到无以复加时,他才放开她,“你是锦鲤体梁永希,我不准你说这种话。”
梁永希呼吸一窒,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什么锦鲤体,本来就是假的啊,只是梁家随便给她找的噱头。
谁见过锦鲤体是被抛弃在孤儿院的?
“梁永希,你要是萎靡不振,我不会原谅你。”雷墨突然动起怒来,语气冷的吓人。
病房里的温姨看两人这样,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江流心里也很不好受。
原本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却遭遇了这么多的误会,折磨,现在变成这样,谁看了都会唏嘘。
“那我就不要你的原谅,你现在放我走,我要离你远远的。”只有离雷墨远远的,才不会成为他的累赘。
她不要做他的累赘。
雷墨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你走了,女儿怎么办?”
梁永希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