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如果他爱韩香仪的话,应该早就和她结婚了,后来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到底爱,还是不爱?
心口,忽而狂乱起来。
开始后悔提出这个问题,万一是肯定的答案?
她该怎么办?
目光微微闪烁,几乎不敢对上雷墨的视线。
周围人来人往,都是病人家属,他们站在一旁,许久静默无言。
就在梁永希觉得雷墨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香香是我一直要保护的女人。”
这是什么破答案?
他过了这么久才开口,显然她再问,他也还会是这个答案。
“那我呢?我谁来保护?”她不去计较他的话,指着自己。
雷墨眸光深了几分,“你也是我要保护的人。”
梁永希眨眼,很想问问如果她和韩香仪同时掉进海里,他先救谁?
这么烂俗的问题,她没问出口,也觉得没什么意义。
她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好,你说保护,我们就保护着她,等到她独立更生的那一天,我们就放手,好不好?”
要是从金钱的角度讲,雷墨对韩家人的补偿已经超过世俗认知的千倍百倍,但偏偏生活优渥的雷墨最看轻的是钱,他要补偿,就会从其他方面入手。
就算他想要保护韩香仪一辈子,可雷爷爷陆丛蔓他们不肯,他们觉得雷墨就是被韩香仪给缠上了,被韩家人给缠上了。
他们想要去除这份纠缠。
而她——也想要!
但是显然,要把韩香仪从雷墨的生活里彻底剔除,不是容易的一件事。
急于求成,恐怕只会让雷墨更紧的护着韩香仪。
“嗤——”梁永希话音落下,一旁的江流鄙夷地轻嗤了一声。
觉得梁永希真是诡诈,明明很讨厌韩香仪,当着哥的面却说要一起保护她,骗鬼啊。
“嗯,我们一起。”仿佛打他脸似的,雷墨语气冷淡但认真地应了一声。
梁永希冲江流挥了挥拳头,让他闭紧嘴巴少说话,江流傲娇地一扭头,觉得眼前这两人简直不堪入目。
三分钟前还暗潮汹涌的冷战,三分钟结束就眉目传情了。
“那个……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梁永希轻扯雷墨的衣袖,表情讨好。
雷墨微微别开目光,故意不看她。
好别扭。
梁永希咳了一声,佯装生气,走过去坐到江流边上,“根据我们的约定,你和她在一起时我也要在场,你不走我不走。”
雷墨拧眉,“她肚子不舒服,要住院。”他要陪床。
梁永希冷笑,“马上就到除夕了,她家都不过年的吗?没什么事还住院?”
韩香仪有多嘘,她是知道的,为了吸引雷墨的注意力,三不五时地住院,老把戏,偏偏雷墨拿她当回事。
不过这次,梁永希倒有些意外。
因为韩香仪当天晚上就出院了。
雷墨把她送回了雍景湾,又陪了她三个多小时才离开,整个过程,梁永希都在边上看着,气的韩香仪脸都白了。
但雷墨丝毫没有撵她走的意思,她心中纵有不满,却也没办法。
卧室内,雷墨刚走,韩香仪便拿出手机看了看,和雷墨在一起时,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此时里面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她爸妈打来的。
她刚调成铃声,手机便响了起来,接通后,韩妈妈哭天抢地的声音传了过来,“香香,你回家来,我们好好商量你哥的事。”
在韩父韩母的强烈要求下,韩香仪只得连夜回家。
家里灯火通明,韩父坐在真皮沙发上抽烟,偌大的大厅都是呛人的烟味,偏偏暖气开得又足。
而韩母,就坐在一旁淌眼泪。
一片愁云惨雾的样子。
“你还知道回来?”韩香仪忍着呛人的烟味刚走进大厅,就被韩父大声质问。
她站定脚步,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们说话,“爸妈,我这不是回来了?”
韩母先是上下打量一遍韩香仪,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留了很久,然后高兴地起身拉住她,“香香,你哥说你怀孕了,我们还不相信呢,看来是真的,这下子,你哥铁定有救了。”
“对,你怀了雷氏的曾长孙,雷家人一定会帮我们救出你哥。”
韩香仪暗暗握了握手,“爸妈,我已经求过雷总,但他不同意……他说,哥做的是触犯法律的事……”
“你已经求过他了?他居然不同意?”韩父激动的猛然跳了起来,喷着唾沫居高临下地瞪着韩香仪。
韩香仪吓了一大跳,有些怯然地点了点头,“是,他不同意。”
韩父粗重的眉目一挑,“他居然敢不同意?你不是怀着他的孩子吗?他凭什么不同意?”
“就是,大庆是我们韩家的独苗,他还没给老韩家传宗接代呢,怎么就能坐牢?”
韩父韩母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咒骂着,等到他们说够了停下来,韩香仪忍不住开口:“你们就想着救哥哥?怎么不想哥哥都做了什么事?他整天无所事事地鬼混,玩女人,汲毒,他沾毒了你们知道吗?这是大罪,警察把他抓起来也是他咎由自取。”
“啪——啪——”韩香仪话音还未落下,就被韩父重重地左右扇了两耳光。
韩父双目喷火地瞪着她,“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哥上次不还帮着你把雷墨那个正妻孩子弄掉?你现在就忘恩负义只顾自己,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们老韩家,那男人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