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个屋檐下,行为举止稍微有点异常,都会让人察觉到。
梁永希抱着抱枕,低着头没说话。
她还以为自己做的挺自然的,没想到他却已经察觉。
看起来,他还挺生气!
他凭什么在如此对待她之后,还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她像以前那样,掏心掏肺的讨好他,对他笑?
在她想象的爱情中,即便男女双方的身份不平等,但最起码也要做到相互尊重。
可她的爱情呢?
她把他尊为天神,他却把她贬为连自由都没有的贱民。
不知不觉中,对他的爱情变了质。
就像一堆原本光鲜好看的西红柿,慢慢腐烂,并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拥有西红柿的主人,难免想要把西红柿扔进垃圾桶,好还自己一个清静。
房间里很静。
她迟迟没有说话,整个人好像神游太虚一般。
雷墨目光沉沉凝着她,他能感觉到她心里有怒气,她一直在竭力控制不让自己发脾气,或许是愤怒的原因,或许是别的什么,她几乎不对他笑了,甚至连说话都不想。
总是有意无意避开跟他独处。
“蒙蒙——”阴影罩住梁永希。
这个称呼,让梁永希一下回神,抬头,对上雷墨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他弯腰,近距离对上她的眼睛,“有什么你可以发泄出来,用不着憋着。”
梁永希心里一悸,这个男人是魔鬼,能够轻易看穿她的心思。
想到自己的计划,她深呼吸一口气,扯唇难看地笑了笑,“对着你发泄也可以吗?”
雷墨眸光转深,徐徐点头。
梁永希目光一闪,突然就站起来拍打着雷墨的胸口,嘴里压抑地嘟囔着什么,眼泪也跟着落下。
他拉她入怀,问她说的什么,她趴在他的肩上,啜泣中猛地咬上他的脖颈。
“嘶——”他身体一僵,疼的直吸气,但没有推开她。
眼泪纷纷落在他的肩头,透过薄薄的布料,浸湿了伤口,带盐的水分,让他更疼。
“对不起,爱你好痛,我快坚持不下去了。”她呜咽着,断断续续地发声,雷墨没听清,直觉不是什么好话,握着她的肩膀让她再说一遍,她却一个劲地摇头,哭到疲累时,整个人往下滑。
他顺势抱着她躺到大床上,唇瓣轻点,细密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让她发泄,她也只是压抑地流泪,并没真正发泄出心中的郁结。
当他拥着她入睡时,梁永希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痛苦或是眼泪,不是韩香仪,所以在雷墨这儿不好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原本合眼睡着的雷墨开口说话。
她吓了一跳,笑了笑,凑上前亲了亲他的下颚,“想明天该干什么。”
雷墨沉默了三秒钟,“我没有限制你的出行,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是啊是啊,他只是强硬地给她安排了一个生活助理,走哪跟哪,背地里还有不少人暗中盯着她。
“那我出去旅行,也可以吗?”她突然眼睛晶亮晶亮地注视着他,眼底有满满的期待。
雷墨没有犹豫的点头,“可以,让江流做你的跟班,保护你。”
梁永希乖巧的点了点头,“行,我明天就做攻略,看一下去哪,”顿了一下,她又问:“你去吗?”
“最近公司落下很多公务,我暂时抽不出时间,要不……你再等等,我跟你一起?”如果出去旅行能让她开心,何乐而不为?
梁永希哈哈一笑,“那你下次跟我们一起去。”
“好。”雷墨回的认真。
仿佛他们下一次,真的会一起出行。
梁永希暗暗握了握指尖,轻松愉悦的笑起来。
翌日,雷墨去公司上班,梁永希在家做旅游攻略。
江流听说了,很不高兴,“在家待着不好吗?非要出去折腾?”
梁永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跟你哥说不和我一起去不就行了?”
江流哼一声,转过头继续玩他的游戏。
梁永希做好攻略后,用江流的手机拍给雷墨看。
彼时,雷墨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看到梁永希把攻略认认真真地写在一张a4纸上,眉目不由自主舒展开来。
她有心情去玩,证明并不是那么不开心。
他回她:“都可以。”
梁永希看到他肯定的答复,心跳漏了半拍,把手机扔给江流,跳起来去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一早出发,你也收拾一下。”
她恨不得今晚就走,可她不敢做的太明显。
她要稳住。
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晚上,她心情很好地下厨做饭,雷墨一回来,便看见她快乐的身影,心里不由一松。
到了饭点,江流不请自来。
梁永希瞪他,“你知不知道自己是电灯泡?”
江流满脸无辜地看向雷墨,雷墨递给他一记安抚的眼神,“你是自家人,不是。”
梁永希撇嘴。
晚饭在梁永希和江流的斗嘴中结束,温姨负责收拾,梁永希顿时觉得自己没事可做了,只好去讨好大魔王。
雷墨很好哄,只要你对他笑,他高冷的脸色就会平和不少,而且愿意跟你讲话。
梁永希看着他的脸,想到自己的计划,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舍。
从今往后,他们是不是都不会见面了?
心口,闷闷地疼起来。
她看他时间有点久,一旁的江流不屑地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