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皖心里不痛快,沈姝的心里也格外不是滋味。/p
她那么厌恶白雪薇那个贱人,可白雪薇现在却占着她庶堂姐的身子,这……着实令她恶心得慌!/p
而且,沈皖到底是她的庶堂姐,她就是报复起来也会束手束脚,毕竟,有些事情,影响的不仅仅是沈皖的名声,那可是会让旁人嘲笑整个沈氏一族的!/p
不行,她一定得想个妥善的法子来收拾白雪薇!/p
……/p
沈姝这几日一直闷在凌月楼,整个人都病恹恹的,看得沈阑溪夫妇和宝安长公主心疼不已。/p
因着听霜兰她们说她是在单独和沈皖说过话之后成了这样的,宝安长公主一起之下罚了沈皖去家里祠堂抄写经文。/p
沈夫人原本觉着这样迁怒于人不好,可一想起沈枫说沈皖在诗会上意图毁坏自家女儿的清誉,她也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了。/p
沈皖倒是如愿进了沈氏宗祠,可惜,不是改族谱,而是抄经书!/p
她暗地里将沈姝骂了千百遍,明面上却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抄着经书。/p
……/p
这日,宝安长公主又一大早就来凌月楼了。/p
眼瞧着沈姝肉眼可见的瘦了些,白皙的小脸都有些发黄,眼底一片青黑色,宝安长公主就心疼地无以复加。/p
“那天杀的玩意到底给阿姝说了些什么!”宝安长公主朝着沈姝的两个大丫头怒吼一声。/p
霜兰和霜竹面面相觑,连忙跪了下去。/p
她们也想知道二小姐到底和她们小姐说了些什么啊!/p
可是,那日,沈姝将她们都赶了出去,她们什么都没听到呀!/p
而后,无论她们怎么问,沈姝都绝口不提那日在屋内发生的事,她们又不敢直接将沈姝的嘴巴撬开……/p
“大伯母,您莫恼!和二姐姐没什么关系!同霜兰她们就更没有干系了!”沈姝虚弱道。/p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白雪薇重生给刺激到了,她这几日连续做噩梦……/p
只要眼睛一闭,她前世的种种惨状就会浮现在眼前,她压根就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恨意和怨愤!/p
即便是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她已经重生了,她不会再被孟鸣鸿骗了,可那痛苦的记忆还是挥之不去,她这才会终日难眠,加之胃口不好,食不知味,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p
她深知,她这是心魔,是旁人无法纾解的心病。/p
想来,只有手刃了孟鸣鸿和白雪薇,她的心魔才会消散吧?/p
“唉!”宝安长公主叹息。/p
她何尝不知霜兰她们两个忠心耿耿的丫头是冤枉的?/p
可是,只要一看到沈姝憔悴的模样,她就止不住的心疼……/p
因着膝下没有女儿,她素来是将沈姝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的!/p
京都和青州千里之遥,她都时常将一些新奇玩意儿运了过来给沈姝!/p
“你们两个起来吧!”她淡淡道。/p
霜兰和霜竹应声谢恩,之后就在沈姝的暗示下直接出去了。/p
见状,宝安长公主顿时哭笑不得。/p
“你倒是心疼你的丫头!本宫反而成为那不分青红在白就迁怒于人的恶人了!”/p
沈姝嘿嘿一笑,撒娇道:“大伯母最是宅心仁厚了!阿姝就没见过比您更温和的公主了!”/p
宝安长公主被她哄得心里舒坦极了,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p
沈姝了然,继续柔声道:“大伯母不仅仅是最温和的公主!还是最美丽最善良最最最高贵优雅的公主!”/p
“噗……”宝安长公主一个没忍住就直接笑了出来,白了她一眼道:“就你会说话,小嘴跟摸了蜜似的!”/p
沈姝只笑,并不言语。/p
和宝安长公主插科打诨地闹了一气,沈姝才惊觉那些铭心刻骨的回忆竟是在脑海中谈了些,她郁结在心的那口气也散了。/p
她莞尔,是她之前狭隘了!/p
原来,摆脱心魔的最好办法竟是好好地活在当下!/p
珍惜现在,憧憬未来,这样,那些痛苦的过去才能慢慢消散,人也会越来越开心!/p
是她错了,不该执著于过去!/p
重活一世,除了报仇,她还应该花些时间来和身边这些疼爱她的人好好相处。/p
前世的她一意孤行,不仅仅是辜负了他们的疼爱,更是疏远了他们。/p
欠他们的那些时光,她会在这一世补足的!/p
“大伯母,我饿了!”她扯着宝安长公主的广袖撒娇。/p
她这几日几乎没进食,如今主动说饿,宝安长公主立即喜滋滋地派人给她备饭。/p
待好好地用了饭,沈姝这才让霜兰按着计划去找孟鸣鸿,明日就是六月十五了,她设的局该收网了!/p
……/p
六月十五,端的是一个艳阳天,烈日炎炎,沈姝才院子就出了薄汗。/p
“五妹妹好!”隔壁的沈皖也刚好出院门,笑嘻嘻地凑了过来。/p
沈姝蹙眉,这人怕是专门过来恶心她的吧?/p
不得不说,沈姝猜的很对,沈皖就是上赶着来恶心她的!/p
就是因为她前几日身子不爽利,沈皖就被宝安长公主送到祠堂去抄经文给她祈福……/p
沈皖不敢顶撞宝安长公主,只得咬牙装着一副娴静的模样去了祠堂。/p
若不是宝安长公主未免自己落下刻薄庶女的名声和沈姝身子大好,只怕她现在还在阴冷潮湿的祠堂偏房里抄写经书!/p
如此种种,沈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