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了,两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忽然找到人生目标,她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正好程北在微信上找她,问沈娆今天晚上自己的演出,她要不要去看?
去啊,当然去,浪~起~来!
沈娆一口答应,还发了个过去。
程北当即震惊脸,“真的?你要来??沃德妈!你该不会是个假娆娆?”
沈娆给她回了一串省略号,外加一个白眼。
“咳咳,我对这种古典舞蹈一向很有自己的见解好不好。”
“哦是吗?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我在舞台上跳四小天鹅,她在观众席上睡成了一只——鹅。”
程北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
沈娆顿时脸上无光,强辩道:“我、我那天是太困了好不好,通宵工作完去捧你的场诶,谁知道四小天鹅舞曲那么催眠……”
“哼,舞曲表示不背这个锅,你没艺术细胞的事人尽皆知。”
紧接着一连串拍桌狂笑的表情刷屏。
沈娆数了数,大概有15张,然后她就回了15张掀桌的表情,不甘示弱道,“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小姑娘!你就说说你既然这么嫌弃我,干嘛还邀请我?”
程北特别诚恳,“我就随便问问而已啊。╮(╯▽╰)╭”
沈娆气得脑壳疼,反手就扔给她一堆表情包。
“……算你狠。”
“哈哈哈哈哈!”
两人欢闹一阵,直到程北被叫去上妆,才不聊了。
沈娆在酒店安顿好之后,回了趟公司,将自己搁置了快个把月的雪佛兰开上,照着程北给她的定位径直往北开。
路程果然是挺远的,幸好自己没花太多时间在换衣服上,不然肯定赶不及。
好好的一个歌剧院,非要建在三环外,真是不给古典艺术活路。
停好车,暮色已经四合,灯柱下的行人,影影绰绰。
沈娆拿出手机,给程北打电话,地方太大,她边四处张望,边问,“去后台找你?后台往哪边走呀?唔,好,左转,再直走……”
绕了一圈,最终,沈娆找到了检票口。
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要是有票能进,我还找什么后台?!
沈娆蔫蔫地转过身,视线晃过某道挺拔的身影,一瞬懵住。
男人完美的侧脸在一众路人里是那样有辨识度。
“陆予骞?”
她略施釉色的红唇动了动,嗓音婉转清丽。
细眉旋即蹙起,沈娆不胜其烦,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说你……”
沈娆提起一口气,作势就想刺他一刺,然而男人余光都没落在她身上哪怕半秒,双手谦谦负在背后,清风一般,悠然飘了过去。
——高贵冷艳到了极点。
沈娆扭过头,怒瞪男人的背影,感觉心脏被他踩了一脚,气都喘不上来。
行,装不认识是吧?正合她意!
沈娆风风火火抬腿,转瞬却和一个胖女士撞了个满怀。
惊叫一片,两人齐刷刷往后仰。
胖女士有人扶,沈娆却没有,一路退跌,好不容易刹住车,又牵动了扭伤的位置,脚筋绷扯住,她身子一软,就那么扑在了,陆予骞的背上。
时间在那一秒静止。
沈娆呼吸也静止,脸被那坚实的触感熨得滚烫:她她她……她在做什么?!
可半天顺不回来那根筋,她身子就跟死鱼一样一动不能动,沈娆想死的心都有了!
陆予骞面无表情地将人拎开,眼睛长在头顶上,看都不看沈娆一下。
“不是要找第二春?扑我做什么?”
男人语气冷透,和他一贯的清冷不一样,是裹着寒冰的那种冷,直冻得沈娆嘴唇哆嗦。
“我有的选?”
沈娆不服输,拔高了语调,话里的怨念激得陆予骞沉冽的眼眸眯起。
他的视线终于低下来,沈娆正扶着墙在揉脚脖子,身子半斜,编得秀气的鱼骨辫滑到肩头,牙白色的丝巾下,两弯锁骨若隐若现。
看得出来,沈娆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甚至还裹了淡妆,衬得她更是容颜姣好。
额头上的伤才刚愈合就涂脂抹粉,拼命到这种地步,看来她那通电话不是打着玩玩的?
很好,好极了!
陆予骞内心气浪滚滚,脸上却看不出什么,瞧她努力半天还是站不稳,他伸手扶了一把,下一秒就被沈娆狠狠甩开。
“你离我远点!”
以为她又恢复了最初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状态,男人拧眉,沈娆却嫌弃地接了下半句,“会影响我行情的好吧!”
陆予骞听得指节都绷紧,他瞥了女人纤细的脖子,忍住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
沈娆终于抻直了腿,感觉到男人森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洞,她咧开嘴,回给他一个毫不畏缩的眼神,“看什么看?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陆予骞冰着脸反问,“你说清楚什么了?”
他根本是一头雾水,只有单方面被判刑的措手不及。
前一晚的融洽相处仿佛不曾发生过一般,她在电话里那种恨不得他永远消失的语气,要多冷硬就有多冷硬。
现在也是,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仿佛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负累。
行情?她要什么行情?她现在还是已婚人士!
陆予骞想,自己是不是太纵着她?
她要离婚,他不反对;她要搬出去,他也允了。
所以她就开始肆无忌惮,连找第二春这种念头都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