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娆现在没心情搭理陆予骞,程北会出事,归根结底全怪他。
但男人说得也有道理,眼下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她转过身,声音冷沉,“季秘书,你跟我去趟派出所。”
季林立马点点头跟上。
“等等。”
季林又立马顿住脚步。
沈娆不胜其烦地扭过小脸,“你到底想……”
陆予骞却看也不看她,抽了份季林怀里的文件,翻两下,慢条斯理道,“这些放回到办公室。”
季林先是应下,又有些为难地征求沈娆的意见,“太太,你看这……”
“行,我在停车场等你,你快点。”
然后沈娆拎了包,捡出车钥匙,疾步走远了。
剩在原地的两人都没动,显然放文件只是个幌子。
陆予骞双手负在背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怎么回事?”
季林低着头,声音也低了下去,“是白小姐……”
陆予骞难得恍了下神,等到眼底的雾气散尽,他才问:“她有没有事?”
季林立即回答“没有”,“等我赶过去,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昨晚我一直联系不上您,又不敢打陆宅的座机,怕太太会知道。”
所以,后来沈娆的朋友发生了什么事,他是真的状况外。
而且,那么个弱女子,又醉醺醺的,怎么就涉嫌伤人了?也太匪夷所思。
听完解释,陆予骞阔步迈入电梯,“去了就知道。”
季林愣住,您也一起?
同样愣住的还有沈娆,停车场里,她靠在车头左等右等,远远却看到陆予骞男模一般走了过来,一时间话都讲不出。
陆予骞刮走她手里的车钥匙,丢给季林,“你开车。”
男人拉开车门,俯入半个身子,长腿刚要抬起,沈娆像是回神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大眼睛瞪得有些凶,“你干嘛?”
只可惜,那点力道根本碍不了陆予骞要坐下,男人拢好大衣,挑眉道,“怎么?我不能去?这事儿我有责任。”
沈娆当即蹙起细细的眉,她有些看不透他。
她以为,经过昨晚,陆予骞只会对她更加冷淡,井水不犯河水地熬死她,可现在,他竟然管起了她朋友的闲事?
这又是新的路数么?
季林捏住方向盘,不大明白沈娆在僵持些什么,轻声劝了一句,“太太,总裁若是去,您的朋友一定平安。”
这话简直正中红心,沈娆只好讪讪松开了手。
看着陆予骞平静如常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可那种掉进坑里的错觉就是挥之不去。
陆予骞抚平被沈娆扯皱的衣袖,慢条斯理地反过来问她:“你还走不走了?”
显得好像是她在耽误时间。
沈娆立即瞪圆眼睛,狠狠磨着牙齿,“走!”
憋了一肚子闷气坐进副驾驶,沈娆将包包放在膝上,伸手便去扯安全带。
季林边发动车子,边好言提醒,“太太,您去后座吧,总裁也在后面,您这车……”
沈娆没好气地打断他,“这车怎么了?我的车,我爱坐哪儿坐哪!”
手上一个用力,只听啪的一声,安全带断成了两截,沈娆呆呆地握着塑料扣子,反弹回去的那半截抽在了她的肩膀上,直痛得沈娆五官扭曲。
季林低低咳了一下,“那个,我刚想和您说,您这车的安全带好像坏了。”
所以,他才让她去后面坐的啊……
沈娆老脸一红,抿着小嘴缩到了后座。
车子稳稳驶了出去。
陆予骞正在闭目养神,脸容平和,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让人静逸。
沈娆却静不下来,她觉得他吵,轻轻的呼吸声都宛如擂鼓,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上,那么响,耳朵都快被震聋。
小女人烦死他,弓起背,悄悄地往边上挪,恨不得把脸贴到车窗上去。
男人却幽幽来了一句,“车垫也破了。”
话落,沈娆屁股一跌,嘴唇眼看要啃上前面的车座子。
陆予骞勾住她的腰,一把将人带过来,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身上如同过了一阵电流,又酥又麻,白玉般的肌肤顷刻间烧成了红霞,沈娆忍不住轻喘了两口,像只惊弓之鸟,扑腾着要从那块硬邦邦的“铁板”上下去。
“你想坐地上?”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沉沉凛凛,撩得她脊柱都有些发软,沈娆想也不想就点头。
“不准。”
沈娆抓狂,那你问个毛啊!
晕乎间又听见他的低音炮:“这车,多久没保养了?”
沈娆心猿意马,拐着弯答道:“我一年前买的。”
“也没洗过?”
沈娆纠着小脸,内心闪过许多念头,比如她忙,比如她并不常开,但她又想干嘛要和他解释那么多,自己就是懒癌晚期怎么了,于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陆予骞静默了许久,沈娆想着他应该是对自己无语了,刚要松口气,没想到他又再次开腔了,不过不是对着她说,“季林,看看油量。”
沈娆羞愤交加,抗议地捶车门,“喂!”
手背立马挨了一下,陆予骞声音沉厚,却含着轻嘲,“想把门都弄破?”
破你大爷!我根本没用力好嘛!
下一秒,传来季林耿直的声音,“回总裁,油表满的,太太没忘记加呢。”
沈娆:“……”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地是想把她气吐血吗?
丫的派出所究竟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