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涌动的气流,一瞬间变得无比诡异。
没有人说话,只听得见风的声音。
萧谨南的视线扫过后方停住脚步的一男一女,眼神说不出的邪气森然。
沈娆真为程北和季林捏一把汗啊,因为他们的脸色,看上去比见了鬼还要白。
拜托,你俩心虚个什么劲哦,快点挺起腰杆走过来啊baby们!
最后还是陆予骞最先开口,“季林。”
这一声乍一听平平无奇,却让季林一下如梦初醒,如同被雷神召唤的铁锤一般,嗖地飞到了陆予骞身边。
“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告假了还能晃到我跟前来?”
“呃……”
季林汗涔涔,他是信口诌了个理由,说自家老母亲来t市探望自己,幸好总裁还算给面子,没当场拆穿他。
沈娆噗呲笑了一声,轻轻撞陆予骞的肩膀,眉头跳了两下,“怎么,还不允许你下属谈恋爱了?”
这个头一起,程北立刻会意地接上,“不好意思陆总,是我叫他来接我的。”
说着在季林还发懵的情况下,直接勾过了他的手臂,程北笑得特别甜蜜,“然后半路,娆娆给我打电话,说想和我一起吃晚饭,我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会回来得这样早呀……”
弦外之音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这么早就不会撞见了。
哇塞简直滴水不漏,程北自己都吓到,情急乱编的诶竟然圆上了!
沈娆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程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要死了这么明目张胆,怕人不知道我胡说的哦!
不过萧谨南貌似没发现,他整个人阴沉到不行,感觉都能在他脑袋上种蘑菇了。
程北想,瞒过他就行。
至于其他人,她微微侧过脸,讨好地冲季林笑了笑。
被揍得顶着一只熊猫眼的季林,一脸的麻木。
呵、呵呵,随便了,自己就认命吧……
程北放松了一些,觉得手里捏的纸巾也没什么用处了,好大一团,她之前拿来抹汗的,现在嫌掂着特别费事。
正好玄关那边有个垃圾桶,程北掀开,想往里面丢,但看到了什么,有些小惊讶,“娆娆,这篮水果怎么回事?全坏了吗?”
看着不像呀,连包装纸都还没拆呢。
沈娆顿时感觉脑袋一重。
萧谨南的注意力本来就在程北身上,听见她说的,也垂下眼眸看,水果倒没什么,沈娆丢一筐都没问题。
问题就在,那封薄薄的信笺,因为整个果篮倾斜,已经抖开了三分,沿着缝隙,上面的黑色水笔字,蛰得萧谨南眯紧了双眼。
他提起篮子,掀掉外面的包装纸,将信笺抽出。
白素的字迹清晰地展露在眼前。
在看到那句,她买不起太贵的东西,希望沈娆不要嫌弃,能吃得开心——萧谨南实在忍无可忍,一腔暴怒涌上心头,“沈娆,你简直欺人太甚!”
“都这样你还护着她!”男人将那封信重重拍在陆予骞心口,仿佛想要骂醒他,“老三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难道仗着自己是受害者,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吗?!”
沈娆朝紧赶着跑过来的张嫂使了个眼色,让她快别掺和进来了。
眼下萧谨南这个样子,他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的。
“北北,你先上楼睡一觉。你刚下飞机,时差都没有倒过来。”
程北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反正左右也没有自己什么事。
有陆予骞在,他不会让娆娆吃亏。
或许程北的离开给了萧谨南一点缓冲空间,他深吸一口气,一直等到她进了房间关上门,才张口提白素,尽管她是被沈娆支走的,但男人对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情。
“老三,你觉得,真的没有人逼走素素么?不,你错了,是我们合力把她逼走的。是我们逼得她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是我们把这里变成了她的伤心之地,所以她要离开,她要去一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萧谨南蹙着眉,话锋一转,“可是她拿什么重新开始?她一个女孩子,大病初愈,无亲无故,身上也就几百的散钱。你知道她给你买水果的钱是哪里来的吗?”
男人看向沈娆,嘴角一抹怆然的笑容,“那是她爸爸妈妈的遗物,钱夹她带走了,可是我给她准备的所有卡,她却一张也没有动。”
“她还说要还钱给我们。老三,她竟然真去找老赵要医药费清单,我这边花在她身上的,她也找个本子记下了。呵,你缺这个钱吗?我缺吗?她甚至连只像样的手机都没有啊……”
“我不管素素她给我留了什么话,要我放心?我没法放心。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不可能放任她在外面吃苦受累,不过,在那之前,这个人借我用一下。”
萧谨南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揪住了季林的后领。
等季林反应过来,萧谨南已经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他拍着车窗,“总裁!太太!”
沈娆傻眼:这是要干嘛?
陆予骞立即给她解惑,“谨南他不可能大海捞针去找,季林技术过关。”
“可万一季秘书失手了怎么办,不会被灭口吧?”
“……”
半小时后,已经在沈娆的脑洞中死了千百遍的季林,终于来了通电话。
陆予骞开了外放,沈娆感觉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每一个字眼都被汗水浸湿了。
“总裁,太太,我查出白小姐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