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吵吵着,张丙忽然跑来告诉说李高地和于氏来了。
李高地已经很久没在红枣来桂庄的时候出现了,现突然冒出来红枣着实意外。
红枣下意识地看向她娘。王氏镇定道:“没事,你爷许是听说你女婿年后要去京师,所以来瞧瞧”
李满囤一听跟着点头道:“必是这个缘故”
谢尚也道:“天才下过雪,道不好走,岳祖父岳祖母现在来真叫我过意不去。”
红枣看大家一团和气跟着套路道:“爷奶难得来,我去院门口迎迎”
李高地来就是为了瞧红枣二千两的穿戴谢家吃席男女客分开,李高地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红枣这个孙女了。
于氏拦不住便跟着一起来了。
一时见面,李高地看红枣穿了身杏黄刻金丝梅花的银鼠皮袍,道福行礼时手上闪着宝光的红宝石戒指印着红色的衣裳和白色的风毛,确是说不出的富贵典雅。
李高地心里默念一句几百两,方才道:“尚儿、红枣不用多礼”
随即撇到谢尚放下的手指上同款的红宝石戒指,李高地眼皮便是一跳又一个几百两。
想着红枣和谢尚的玉佩也是一对,李高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尚腰间的花鸟佩,只觉看起来和印象里的无差一块烧融的蜡烛油。
李高地想想转看了一回红枣胸口挂着的玉佩再一块烧融的蜡烛油。
一块蜡烛油大几百两李高地接受无能,然后便觉得于氏一准搞错了
李满囤看李高地进屋坐下后眼光只在红枣和谢尚身上转来转去只得插口道:“爹,这路上积雪不好走,您和娘还亲自走来”
“这不是有些日子没看到红枣和她女婿了吗”李高地摸出了烟锅,开始点烟:“而且她女婿年后就要进京,所以来瞧瞧”
场面话李高地还是会讲的。
气道:“岳祖父,岳祖母有心了”
客气归客气,谢尚却绝口不提去老宅看望。
李高地见状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再往下接。
可巧丫头送新打的蛋茶来,王氏端一碗给李高地圆场道:“爹,外面冷得很,您和娘趁热吃暖暖身子”
李高地得了话头道:“让你女婿和红枣先吃。我和你娘刚都在家吃过饭来。”
李满囤笑:“爹,您放心,红枣和她女婿刚都吃过了。这是给您和娘来新做的。”
看李高地和于氏吃蛋茶。憋了许久的李贵中拿着他的春联跟个猴似的不停拉扯谢尚的衣袖。。
李高地眼角余光看见抬头道:“满囤、尚儿、贵中你们尽管自便,别干陪着我。我就是来瞧瞧你们。你们先前干啥现在继续干啥。”
李贵中立刻打蛇随棍上道:“姐夫,你快替我瞧瞧爷爷都说不用你陪了”
李高地
谢尚展颜一笑接过了被小舅子拿来的春联
坐在长子的堂屋里,李高地吸着烟锅看谢尚指点长子父子写春联的姿势从站姿到握笔运腕,李高地忽然觉得眼窝发酸:这才是个家该有的样子啊
对外说起来他现跟三个孙子同住。但实际里三个孙子白天都要上课教书都不在家。
而下课放学家来后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窝在各自的房间里用功,连面都不露。以致偌大一个家从早到晚几乎不闻人声,冷清得跟野坟头似的他在家待不住,方才见天的去他哥家唠嗑。
李高地完全搞不懂他的日子咋活成了这样明明无论钱财还是子孙他都比他哥多,但日子却有过得没一点热乎劲。
偏还不好和人说儿孙们不孝敬。他衣食周全而且是村的头一份。但若和人开口抱怨,没得招人讥嘲不知足。
但现在看到长子一家同写对联的和乐,李高地忽然想起一件事印象里他引以为傲的大孙子贵雨似乎从未像谢尚这样耐心地教导过他两个弟弟读书写字。
其中贵吉的启蒙都是儿子满仓做的,而贵祥则压根没有启蒙对两个弟弟的学习,贵雨都没搭过一点手。
俗话说“长兄如父”。贵雨大了贵祥五岁,贵吉八岁,论理实该为父分忧,主动教导幼弟该教却没教,心念转过,李高地忽然觉得心慌,有点不敢往下想
与李高地同来的于氏也为谢尚教李贵中写字所吸引,连红枣今儿回娘家捎来的礼物都顾不上瞧。
于氏爱俏,于审美有点天分,所以即便不通书法,却也能感受到谢尚笔下字的飘洒秀逸。
可惜,于氏看着谢尚的字想:贵雨今儿没来。不然教他看看红枣女婿都是怎样叫贵中写字的,也长长见识。
午饭后,红枣和谢尚坐车家去,李高地也揣着谢尚给写的一副“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春联同于氏家去。
进家打发走帮提东西的张丙,于氏方打开红枣送的过年衣裳仔细端详。
李高地却添了心事。他吸了好一会儿烟方才问于氏:“家里的,你有没有觉得贵雨有些孤僻”
大过年的李高地不好把大孙子往坏处想,就只能拿性格说事。
于氏怔住:“当家的,好好地怎么说起这事”
李高地道:“说起来贵雨有两个弟弟,但我今儿回想竟没一点贵雨同贵祥贵吉一处玩的印象。”
“贵雨他不是打小就用功吗”于氏不以为然道:“这孩子用功不玩还不好”
“话是这样说没错,”李高地摇头叹息:“但这兄弟间一点不亲热,我看着觉得有点不像。先满囤虽然性子闷,但满仓同满园却是极好的,两个人天天在一处,同进同出”
“贵雨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