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眉头紧皱了起来,她偏过头,怒不可遏,“顾笙,你要丧心病狂到什么地步”
顾笙扣住南栀后脑勺,温文尔雅的嗓音难得出现一次强势与命令,“喝了它。”
南栀睫毛颤栗得厉害,她紧闭着唇瓣,不肯喝他喂过来的血。
谁愿意生喝别人的血这简直就是变态
她犟起来,也足以让人牙痒痒。
顾笙沉下眉眼,修长手指一把掐住她下颌,硬生生将一碗血灌入了她喉咙。
看着她嘴角淌着他的鲜血,他神情有那么几秒的恍惚。
像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密,让他的心漾起一丝柔软的涟漪。
南栀被他灌了一碗血,整个人头皮发麻,全身血液都好似要凝固。
她想吐,顾笙却不让她吐。
他将她强行按在他胸膛里,大掌轻拍着她后背,“再忍忍,只要喝完七天,你就不会再恶心了。”
南栀心悸不已。
她没想到顾笙已经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只不过,她估计都没有七天的命可活了吧
南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行灌她喝他的血,但除了刚开始的恶心,慢慢的,她觉得身体好像比不喝之前舒服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只不过她精神依旧不太好,晚上睡得很早。
顾笙坐在床边,看着她因中剧毒而变形的脸蛋,他曲起食指,轻轻刮了刮她鼻尖。
“小花儿,别害怕,顾笙哥哥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低下头,轻轻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虔诚的吻。
他起身,将手臂上的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
一连七天,南栀都被顾笙蒙着眼睛,绑着双手。
他给她做饭,每天喂她吃东西,然后每天还强行让她喝一碗他的血。
南栀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自己的身体,却是有感觉的。
中毒的时候,她感觉身体各个机能都在迅速老化,肌肤松驰,声音也粗糙。但随着每天喝一碗血,她的声音在发生变化。
身体也在发生变化。
好像生锈老化的机器,重换了新的一样。
整个人重获新生。
她双腕不能动,但双腿可以。
趁顾笙不在房间,她偷偷下床。
两条腿不再步履艰难,慢慢变得灵活,可以步若流星。
怎么回事
难道,顾笙的血,就是她身体里剧毒的解药
到了第七天,南栀的声音,已经重新恢复了清脆悦耳,再也没有刺耳的沉钝与沙哑。
肌肤也变得紧致细腻。
她心中疑惑重重。
“顾笙,顾笙”她摸黑从房间走出去,吸了吸鼻子,闻到菜香味,她往厨房方向走去。
“顾笙,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到底还要绑我到什么时候”南栀心里隐隐猜到,顾笙这次出现,不是刻意来伤害她的,而是来解救她的。
如果他没有出现,这七天里,她很可能已经死了。
她想快点揭开蒙着眼睛的布,看看她是不是恢复原貌了。
“小花儿,别急,最后一个菜马上做好了。”
又是鸡同鸭讲
这几天,她多次让他替她松绑,他总是以找别的话题岔开。
顾笙将最后一个菜放进盘子里,端到桌子上,他拉着南栀坐下。
看着她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他唇边弯起温柔的笑,“小花儿,以后你要多吃点了,现在太瘦了。”
南栀很想回他一句,现在她太瘦,也不看看是谁造成的。
但想到这几天他对她的好,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她恨顾笙,可是更恨自己。
只要他对她好,她总是狠不下心了。
明明,他都差点将自己害死。
顾笙装好米饭,夹了南栀以前喜欢吃的菜,他喂至她唇边,“最后一次喂你吃东西了,你乖乖听话,吃完饭,我给你松绑。”
顾笙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清润悦耳,现在他说话带着一丝沙哑。
南栀秀眉皱了皱,“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其实相不相信,还有什么用呢
如果这几天,他想害死她的话,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顾笙一口一口喂完南栀,他起身,走到她身后,将她手腕上的束缚解开。
南栀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抬起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绸缎布条。
看到光明,她深吸了口气。
似乎想到什么,她回头看去。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南栀顾不上照镜子,她连忙跑出门。
她的手和腿都已经恢复成了她原来的样子。
灵活又矫健。
皮肤,细腻又白净。
容貌,应该也恢复了。
也就是说,她身体里的剧毒,被解了
南栀跑出门口时,顾笙已经背着一个简单的黑色背包,从院门口走到了田间小路,准备离开了。
一如她印象中,那位穿着白衫衬,身形颀长清瘦的少年郎。
背影带着淡淡的忧郁与落寞。
不知为何,看着他背影,南栀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顾笙”
想到他说话时变得沙哑的嗓音,南栀好似意识到什么,她再也不顾不上心里有多怨他,有多恨他,她朝他狂奔而去。
清瘦的男人,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继续往前走着。
“顾笙,你给我站住”
他依旧往前走。
“如果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南栀这一辈子都不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