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无关么?你为什么会对性排斥?”
田雨湘的面色极为苍白,就是紧紧地咬着牙齿,不说话,也不回答。
她的一根手指在凌乱地敲着桌子。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一个如此矛盾的人,色厉内荏,表面软,背后狠,你到底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江行止又对着她说道。
“你现在知道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走。”田雨湘说道。
口气不再是软软的了,不是揶揄江行止,带了冷寒的味道,冷冷的光射到了江行止的身上。
田雨湘这副讳疾忌医的样子,又惹恼了江行止。
好像江行止一直以来,他都触摸不到田雨湘的心。
她好像极为自信地把所有都放到了自己的心里。
他有点儿发怒,这股怒意从心底升腾以来,直到他的手,也在发抖。
他捏住了田雨湘的下巴,“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有什么好恋的?相貌?都说你恋父,到底是不是真的?”
田雨湘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好像自己的遮羞布,被江行止扯破了一般。
田雨湘的眼睛,慢慢地泛红,应该是怒气还有羞处被揭开了的不能面对。
她的头要偏向别处,可最终都没有偏过去。
两个人长久地对视。
田雨湘的眼睛里,是视死如归的寒光。
江行止的目光里,是怒意横生,还有百思不得其解。
他听说过恋父,但是不知道恋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很好奇,田雨湘对她父亲,究竟是恋人的向往,还是对父亲的依赖。
他不懂。
“我若是恋父,会让你们看出来?”田雨湘说道,“你们看到的都是表面。”
“那是什么?因为夏姗姗?那个疯了的女人?”江行止又问。
就见田雨湘呼吸急促,浑身都在发抖,刚才一直在乱敲的手,现在在抽搐。
泪水流满了她的脸,她恨,恨那个女人。
她忽然气从中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刚才点着的蜡烛从桌子上扫到了地上,玻璃杯子在地上发出碎掉的声音。
蜡烛已经熄灭了。
江行止从没想过,田雨湘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江行止的目光从蜡烛上转移到田雨湘身上的时候,就看到她蜷缩着身子,贴着墙坐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仿佛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白日里的田雨湘,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
江行止心里,竟然有些不忍。
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月光。
不多时,竟然从田雨湘那边,传来抽泣声。
好像是无能无力的一种抽泣。
江行止摸黑去倒了半杯水,他怕她会把水洒了,所以,倒了半杯。
把水接过来以后,田雨湘一口没喝,一直在用手摸索着杯子边沿,在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无论怎么稳定,都会时不时地胸口起伏一阵,意难平一阵。
江行止一直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田雨湘一直低着头。
大概就这么过了一个小时,田雨湘回到,“你想听听我和夏姗姗的故事吗?”
“说吧。”江行止淡淡地说到。
江行止忽然对那个根本没有见过的女人产生了好奇,确切地说,是对田雨湘非常好奇。
下面去查田雨湘的人,回来也说,找不到夏姗姗的任何资料,只知道她疯了,还是最近别人才传来的消息。
他就说,这么久以来,他都看不出来田雨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是从小就封闭了自己的内核。
知道她不单纯,可很多事情,好像一直藏在她的心底,深不可测。
江行止便知道,她内心有个核,把她的本我封住了,别人看不到,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她把所有的人都封闭了。
时光好像倒退到了一百年前。
没有电,没有电视,什么现代化的家具都没有。
于是,四周便都是寂静的,人心是能够被剖析的。
“我害怕红蜡烛,你知道吗?”田雨湘说道。
这一发问,让江行止愣了一下,“不知道。”
不过他随即说道,“红蜡烛滴的油,如同血,的确有让人害怕的地方。”
他的目光,还循着刚才已经熄灭了的那截白蜡烛。
他从小没用过蜡烛,不晓得红蜡烛有什么原委。
“红蜡烛怎么了?”江行止问到。
“是一个点着红蜡烛的夜,也是在我爸娶了夏姗姗的一个月以后,我爸出差了,我半夜没有睡着觉,就起来去家里的后花园。我好像听到了动静,我害怕,藏到了假山后面,看到了夏姗姗。我不知道是我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我总觉得那晚的月亮是血的颜色,是殷红的,我看到夏姗姗跪在地上,她的肩膀裸露着,我看到了她肩膀上的那朵红玫瑰,大概也不是红玫瑰,可我就是觉得是红玫瑰,因为颜色我看不清楚,我听到有个人对夏姗姗说,‘想不想你的父母活?’夏姗姗说,‘想。’我没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只觉得他长得很高很帅,整个人非常阴寒,‘那你就要尽快拿到东西。’夏姗姗‘好好’地答应着。夏姗姗说话的时候,口中一直瓮声瓮气的。”田雨湘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她的头靠着自己的双手。
“然后呢?”江行止又问。
“我后来知道了。我当时并不知道夏姗姗要拿我爸爸的什么东西,但我知道夏姗姗嫁给我爸爸,是有原因的,